席沿怀疑他是故意的，但他没有证据。
“衣服就在背包里……”
“噢。”
常予墨乖巧地应答，大咧咧地走到床头柜前，从里面翻出衣服穿上，有些紧。
“那是我的。”席沿瞪他一眼，翻身背过去。
“哦。”常予墨又把内裤脱下来，折两下，放回背包里，又打开另一个拿出衣服穿上。
夜色微凉，床上的两人各怀心事。
其实过了这么久，席沿心里对常予墨的不满，已经减淡不少，在一次次被护在身后，一次次以他为先，要说心里没点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但席沿从来没喜欢过男生，对这份情感的认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没谈过恋爱，只暗恋过某个女生，不过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眼下这种，时不时就想关注对方的心情，席沿实在是，不能给一个明确的定义，心里下意识地把常予墨划入自己领域，又不想承认，毕竟他曾经把对方当死对头看。
席沿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份心情，他不确定自己对常予墨是哪种喜欢，或许只是因为对方能保护自己，也或许是被对方的性格吸引。
“席沿……？”黑暗中，常予墨悄声开口。
席沿不理他，紧闭着双眼，想让自己赶紧睡着。
偏偏常予墨是个没眼力见儿的。
他向来如此。
“席沿，你睡了吗……？”常予墨一边问着，还慢慢挪动身体，往席沿这边靠。
床很大，两人各睡一侧，中间都还能横着放下个枕头。
察觉到席沿往旁边挪动，常予墨的声音都大了一点，“席沿，你也没睡着吗？”
这下，席沿是装睡不下去了，“有事吗？”
“没事……”常予墨愣愣地回答，又不肯结束和席沿的对话，“我……”
常予墨很早就知道席沿了，在席沿认识他之前，他觉得席沿很努力很优秀，默默在心里把对方当成目标，奋力学习。
可等他好不容易取得成功，能站在席沿身旁了，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却很平淡，甚至有些讨厌。
常予墨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是在一次颁奖典礼上，他拿了比赛的一等奖。
他高兴地戴着奖牌去找席沿，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谢，对方却不满地瞪了眼自己，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后来，常予墨才知道，席沿也参加了那个比赛，只是没有获奖，但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席沿会讨厌自己？
在那之后，常予墨总是想和席沿说说话，但没来得及说，对方就以各种恰当的理由先行一步。
“你……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常予墨犹豫着，还是将堆积已久的疑问说出口。
之前一直和齐封他们一起，常予墨有些不好意思问席沿这个问题，而且一路过来，还是很惊险，现在好不容易能安稳一段时间，还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就忍不住了。
席沿撇撇嘴，用余光看了眼常予墨的方向，淡淡回答，“没有啊。”
“那为什么，之前在学校……你都不愿意跟我说话？”常予墨声音低下去，带着些委屈。
席沿：“有事，太忙了。”
“可是……每次都有事吗……”常予墨陈述着自己的不满，借着外面的月色，盯着身前人的背影，觉得心里很满足。
席沿叹了口气，“对，我讨厌你。”
常予墨更受伤了，委屈巴巴的，“为什么要讨厌我，我……我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吗？”
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席沿本来对他放下的不满，一下子上升了好几倍，他迅速坐起身，背对着窗户看常予墨，“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
“我……”真的不知道……
后半句，常予墨没敢说出来，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