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府的日子过得太安逸,邱弥都快忘了自己该做的事。
趁着贺安沿去了一个小摊挑选,邱弥迅速拐进一条巷子,一个身形纤细的人正站在那儿。
那是位年轻的姑娘,身着黑色劲装,带着顶竹编纱网的帷帽,风从巷子外吹进来,拂起一角面纱,能看见她光洁白皙的下巴。
“还剩三日。”年轻姑娘的声音冷淡,带着些责备的意味,眼神透过纱网,直直地盯着邱弥。
“知道了。”邱弥双手背在身后,神色如常。
年轻姑娘沉默着,过了数秒,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贺家的人,是怎么回事?”
邱弥倒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只是简单思索一番,“我自有用意。”
说了跟没说一样。
年轻姑娘微微蹙起眉,直接飞身踩上屋檐,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
这么些天里,邱弥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贺安沿总是研究出新的药,说是给他调理身体,拒绝不了,便只能一一喝下。
邱弥不太懂药理,只是觉得近日里喝的不像是药,没有药的苦涩,反而像是什么茶水。
有没有作用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些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是贺安沿在他跟前,一点一点琢磨出来的。
一回到院子里,贺安沿就拉着邱弥去小厨房,说是今日的药,味道很不一般。
自从贺安沿开始在医术上用功,他这小院儿都专门腾出一块地方,用作熬煮汤药。
“邱弥,你快尝尝这个。”
邱弥看着碗里乌黑的汤药,还有些犹豫,但贺安沿眼神真挚,他还是一饮而尽,味道苦中带酸,又带着些甜,让人形容不出来。
“怎么样?”贺安沿凑过来看他。
邱弥放下碗,用手帕擦擦嘴,“还可以。”
“真的吗?”
贺安沿说着,也想盛一碗尝尝,反正只是补身体的药,喝一碗也没什么事。
邱弥掩唇低咳一声,静静地看贺安沿的动作。
“这味道怎么这么奇怪……”贺安沿皱着眉吞下,又仔细回味,思考该怎么改药材。
邱弥:“安沿,其实你不用做这些的。”
贺安沿:“邱弥,我一定会调理好你的身体,相信我。”
邱弥点点头,笑着没再说话。
对于他来说,贺安沿是生活里的一个过客,或者说他之于邱弥,只是个过客,即使做了些事,也终究是会离开的。
天气越来越冷,叫人愈发不想出门。
贺安沿大清早的就出门,去找上次的陈大夫。
一开始,他都没想起来,这就是林欣儿的公公,她嫁的,正是陈大夫的儿子陈询,只是夫妻俩不在澜城。
即使天气寒冷,街上的人也还是许多,贺安沿拢了拢衣袍,加快脚步,路上又听见不少传言,说是杨家的店里昨个儿走了水,事发突然的,全部金银首饰都被毁了。
有了瑕疵的首饰,自然是不能再卖,大家都议论纷纷的,有的说是报应,有的也说可惜。
贺安沿听进耳朵里,在头里偷偷笑着。
杨家和贺家,在澜城是暗自争斗了好些年的,还同样是经营首饰成衣类的。
贺安沿不怎么熟悉家里的产业,但对生意场上的的竞争对手倒是一清二楚,尤其是害得他们家倒闭的杨家。
现在倒是正好,他都不用再动手了,杨家就惨遭报应,也是活该。
到了医馆,陈大夫正在给人看病,贺安沿只是向他微微低头示意,便直接走进去,坐在角落的桌子旁,翻开上次没记完的书。
陈大夫忙完了,就走过来看他,时不时给他指导两句,没有人会不喜欢勤奋努力的学生。
在医术里钻研了一上午,贺安沿收获满满地回家,手里提着配好的药材。
“邱弥!”一进院子,贺安沿就开始喊起来。
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