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黑色的屏幕敲敲。
有一只苍白的手探出来,纤细,修长。
陈开艾睡着的脸恬静安和。
于是那只手来到了陈开艾的脸上。
轻柔而舒缓的抚摸着。
——
陈开艾做了一个噩梦。
她意识到了。
老实说,从来到家以外的地方之后,她就没有好梦,总是长长短短的噩梦。
醒来之后令人阴冷起鸡皮的噩梦总是不在少数,只不过大多数情况下,这样的噩梦醒来也不记得细节,除了给陈开艾带来微湿的背部,没有留下什么。
这一晚的,格外真实,格外有沉浸感。
陈开艾在梦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着噩梦。
那是一间熟悉的寝室,有着六张床,上床下床的构造,每张床铺都是不一样的风格,陈开艾径直走到自己最熟悉的那张床上。
上面躺着个人。
黑衣服黑裤子,双眼无神的直盯着天花板。
她没有看见陈开艾。
寝室里传来热闹的声音。
在小小的厕所传来。
“是她吧?”
“是她是她,不是她还有谁?”
“也是,也就只有她了。”
女声的声音嘻嘻哈哈。
没有在意过被议论的主人公就在离她们不远处的床上躺着。
看见‘自己’无神的眼角流下眼泪,陈开艾也感受到那股来自同一颗心脏的憋屈和委屈感。
所以说才是噩梦啊,陈开艾看着一切想。
——
整个梦境都是压抑的,没有变化的,昏暗的寝室,湿冷的空气,除却自己外的热闹感一直持续到了梦境结束。
醒来的时候那股憋闷感还久久不散。
“你怎么了吗,宿主?”
被问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眼角湿润的陈开艾擦擦眼角。
——
梦境意外的清楚,陈开艾这股憋闷的心情也持续的意外的久。
这样低落的情绪是不适合陈开艾的。
所以陈开艾试图想让自己情绪高昂起来。
然而自己让自己高昂起来的方法在这里好像没法实现。
方法一,收拾家务。
陈开艾看看自己潦草的基地,就算不收拾,东西也少的可怜,收拾也不过一刻钟的事。
一刻钟又有什么用,什么事情都来不及干,什么情绪也疏散不开。
方法二,吃东西。
陈开艾暴饮暴食的时候能缓解很多不舒服的感觉。
什么狗屁导员,狗屁作业,狗屁小组成员,狗屁实验,狗屁课程,狗屁作业,狗屁数据,狗屁体测,狗屁考试,everything。
但这些个世界是最抑制这个方法的。
什么东西都没有,什么吃的都没有,吃饱都是奢侈,哪来资本暴饮暴食。
方法三,唱歌。
这点,陈开艾承认可以尝试。
但是面对那些树叶,面对那些树木,陈开艾哪怕知道没有人,她也开不了口,总觉得有什么人会在哪里看着她。
以上就是陈开艾总结自己的疏解压力方式,无一例外,在提出来的时候,也给自己否决了。
——
于是,陈开艾只能安静的反刍自己的感觉。
然而,emo这种事,越是反刍,越是难受。
——
“去他妈的,老子都搬出来了,现在甚至不在一个世界,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