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向着男子拱手说道:“我是九幽引渡人,今日误闯,实属无心,还望,还望……”
男子浅笑:“我叫衔青。”
女孩连忙继续道:“还望衔青公子莫怪。”
女孩看着衔青走过身旁,慵懒地靠坐在那梅树下的石榻之上,长发落在胸前也丝毫不理,细长的手指勾住那壶耳倒了一杯茶递向自己,说道:“无妨。”
女孩接过茶盏,坐在一旁的石椅上。
衔青慢慢饮了一口,说道:“不用拘谨,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摇了摇头。
“没有名字?”衔青有些意外,伸手探了探蝉衣的仙元,收回手笑着说:“原来是只灵猫,小花奴像你这般雀跃跳脱的性子,九幽真是罕见,甚是难得。”
衔青顿了顿,随后又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希望这般性子,不会被这日日无尽的孤寂消磨。”
女孩初遇衔青时,还没太理解他这句话,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下去,她渐渐的有些懂了。
邺城里生活着的魂魄,看起来跟凡人没什么两样,花奴用了一些时间,将那晦暗又冷清的氛围变的热闹起来。
从前夜晚没人的石路两旁,都点起橙红的灯笼,街角也渐渐开始有了孩童奔跑逐闹。
花奴走在街上,几个孩子追逐打闹地向自己这处跑来,她刚要伸手扶一把快要跌倒的孩子,可手还没触碰,那男孩便被一个妇人拉到了一旁。
只听那妇人叮嘱着小男孩说:“你不记得我跟你说什么啦!摔倒事小,碰到她事大,以后玩的时候离这个姐姐远一点!”
花奴收回了僵在半空的手,看着那妇人像躲鬼魅一般拉着小男孩离开。
“她们只是害怕,你不必介怀。”衔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花奴身旁,摇着折扇说道。
花奴叹了口气,她心里自然是明白的,自己一直是用分身来渡魂魄,化成那些执念之人的样子,与魂魄生活在一处。
那盏盏橙红下的其乐融融,都是属于那分身与魂魄的思念与团圆,并不属于自己的真身。
还记得有一次,是花奴将邺城接手后,将滞留的魂魄都送完的那一天,花奴提前好久准备,还发明了个祈福节,邺城家家户户做彼岸花饼,在城中千年梅树的树梢上挂祈愿符,保佑在世的家人。
这一天,每一户都欢欢喜喜的,好不热闹,花奴在半山腰望着那些魂魄们,那一个个的脸上都不再愁苦麻木,取而代之的是幸福和满足,花奴心里很是欣慰,马上跑了下去想与大家一起过这个节。
“上神,您当初带回来的这灵猫有点意思喔,都说幽冥九州一直是三界中最灰暗无心的地方,可您看,在她的管理下,忘川河畔不再有游魂,魂魄不再有愁苦,哪怕放下执念的时候,也是轻松满足。我从没想象过咱们九幽也能这般人声鼎沸,欢声笑语。”酆都大帝的侍从站在他身旁说着。
酆都大帝望着那在梅树后,帮魂魄挂祈愿符的花奴,自顾自地说道:“泽锡啊泽锡,怪不得你曾经宁可结血契也不愿她被别人领走,你的蝉衣果然很不一样。”
花奴在街上逛着,好心扶了一个老太太一把,那老太太的手腕处立刻被灼伤,后来碰到一群魂魄打架,花奴拉架的时候,抱住的魂魄顿时周身蓝荧飘散,差点被灼的灰飞烟灭。
“这是妖魔!妖魔啊!”
“这不是引渡人吗?她身上那是什么?是鬼火?!”
“离她远点,快,大家快躲开!”
花奴看着刚刚还在围在一起的人群突然向四周散开,像看怪物一样,惊恐的望着自己,她连忙解释道:“大家别怕,我不是妖魔,我真身是只灵猫,不信你们看。”
说罢花奴转身化成真身灵猫的样子,乖巧地坐在人群中间。
“引渡人能让我们见到心中所念之人,为我们的生活也算煞费苦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