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成毅喊道。
看着聂云杉和蝉衣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成毅半天没回过神来,他怔怔地望着自己手里带血的毛巾,有些失了神。
原来,上一次你将我推开,不是因为我难以自持欺负了你,你生了我的气。
原来,你躲开我,推开我,皆是因为不想让我看到你这个样子。
原来,司凤现真身,被修仙门派剑尖所指的时候,你眼里的失望黯然都是真的。
蝉衣,你该信我的,我捡回的你,又怎会嫌你。
是妖或是仙又有什么要紧,你只是我的小流浪罢了……
失落间,聂云杉又出现在了成毅的房间里。
成毅回过神,震惊的看着聂云杉,又看了看未动的房门。
聂云杉推了推眼镜摊手道:“不用这么惊讶,我又不是人族。”
成毅急切抓住聂云杉的衣领问道:“蝉衣呢!你把她带哪去了!”
聂云杉并没有挣扎,清淡地应着:“她在我家里,趁她现在睡着,我回来找你办件事。”
聂云杉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抬眼清冷道:“我来消除你对蝉衣的记忆。”
看着成毅松开了自己的衣领,防备退后的样子,聂云杉神色轻松的挑眉:“不用怕,消除记忆而已,不会伤及性命。”
成毅不知道自己能否抵挡,但他绝不接受别人随意摆布自己的记忆。
他后退了两步:“你不能这么做!仗着自己懂法术就可以随意摆布别人么,你有什么资格!”
这话惹的聂云杉有些恼火,他拿手指着成毅,清冷的眼神瞬间变的狠厉:”我有什么资格?老子我看着她安安稳稳几百年,要不是因为你!她也不会来这个破凡间,你既然心中所系的不是她,老子就见不得她为了你遭这种罪!”
随即张开双臂不屑一顾地看着成毅:“你说的没错啊!我就是仗着自己有法术,你奈我何?“
说罢聂云杉抬手幻化一片五色玄光,翻掌一推,附在成毅的头上。
成毅感受到向自己袭来的威压,自己与蝉衣的过往种种,皆在脑海中一帧帧闪过,可画面中蝉衣的面容却渐渐变的模糊……
成毅突然心口如撕裂一般,好似有一股力量在强行地将那些画面拉回,随着这股痛楚不断扩散,刹那间,他的周身忽然泛起金光,几道光柱连成了结界,将那五色玄光一点点的推开,阻挡在外。
聂云杉见此,不由得掌中的灵力又多加了一层,可成毅周身的金光,却随着成毅那盈着泪却决绝的眼神,变的更盛!
就这样对峙了一会儿,那五色玄光终是在聂云杉不可置信的晃神中被击散。
聂云杉惊异的望着,他已为凡人,不应该还存有法力才对,这金光结界,又是为何!
见无计可施,聂云杉放下了手,警告道:“蝉衣不希望你知道她与旁人不同,我会告诉她我消除了你的记忆,你最好不要给老子穿帮!”
聂云杉说完,一转身便从房间消失了。
周身结界消散,成毅身形一晃方才站稳,他伸手擦去眼下泪,决绝的眼神黯了下去。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刚刚的撕心之痛现在仿佛抽丝般消失了……
他不由得有些后怕。
差一点,就差一点,那些记忆就要从自己的脑海中抽离,可奇怪的是,自己这具身体仿佛比自己的心,更加抗拒被抹去与蝉衣的记忆。
他木然地回手拿着那染血的毛巾,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清洗。
那顺水而下的红,让他的手有些颤抖,刚刚的撕心之痛,应该还不如反噬之痛万一吧,要有多痛,才会如此腥红。
他一下一下的揉搓着,可毛巾上的殷红,就像是刻进了棉絮的网格中,再也洗不掉了。
他放下毛巾,伸手接水扑在脸上,冰冷的水顺着他的发丝眉眼滴下,每一滴都落在那一片殷红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