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欢的视频电话，那边何佳欢带上床边眼镜，也开始细细打量起来。
“这个没错……”
“这个和我想的有些偏差……”
“这个我也不会……”
随着何佳欢的声音在七叔耳机里响起，老头越来越瞪大眼，猛的冲出门去。
“几位老师！醒醒！”
他拽着衣衫不整的薛老师几位，又把已经睡熟的古服饰教授叫起来，一齐来到书房。
郝一靶不在，只有秦雾几人傻眼站在书桌旁。
“小靶儿去哪了？”
“……去，去睡了。”
秦雾捏着稿纸，好似魂都没了去。
“这是什么样子？他不就是比你多会点？有必要……呃！”
他看着桌上的几页好似电影画面的绘画稿，立刻噤了声。
“这……这是哪来的？”
身后的几位老师也都凑了上来，看到这画面也不禁啧啧称奇。
“咱们节目还有舞美大师？”
“没……”秦雾呢喃道。“这是靶哥给我们的。”
“他说，这是葬花吟……”
……
郝一靶最终还是没有画完所有的服装，他懂一些，还能说的出缘由，他什么都懂的话……就没法圆了。
但即使这样，也让几位老师和七叔秦雾，在书房讨论了整整大半夜。
按照古籍描写，郝一靶画出来的衣服形制，甚至比七叔他们了解和学到的，更加美轮美奂，典雅大气。
也更加符合他们心中，红楼中，那位小说家所描述的千人千面。
七叔一开始还有反驳的念头，毕竟他和何佳欢随师傅学了这么多年，根深蒂固的印象里就是这么几款戏服，是老祖宗传下来，不可变动的东西。
但在后半夜激烈的争吵下，第一个妥协的却也是何佳欢。
作为华国明面上少数的戏服制作大师，她的认可自然非同小可。
【郝一靶不会平白这么画…寻常人知道怎么绣牡丹凤凰么？知道什么叫褶子，箭衣么？知道什么是团花、云纹、水纹么……】
【他既然懂，就说明他也有自己的知识渠道，民间出高人……戏曲也是要进步的。】
【既然年轻人喜欢，爱看这个，各位又觉得基础没问题，那不如就略变一变……】
她的话得到了薛老师和那位文学教授几人的一致赞同，只有七叔透过手机看着何佳欢。
那时已是深夜，褪去装扮和稳重的何佳欢脸上疲倦和皱纹横生，笑容却有一丝欣慰和洒脱。
唔……
七叔瞬间懂了。
她现在，愿意试着放下这担子了。
愿意试着……去接纳新的事物和新的人。
【行！那咱们就也看看这帮年轻人，能做出个什么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