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亮着灯呢。
许倾缓慢停下了脚步,驻足在了谢凛的房间门口,本想要敲敲门……
门是虚掩着的,露了个缝儿。
恍恍惚惚透过这个缝隙,能看得见谢凛的人。
谢凛神情严肃,像是在和江玉探讨些什么。
许倾有些好奇,也想要听一听的缘故,静静的守在了门外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他们交谈的声音很小。
江玉对谢凛说:“殿下,这些盐商里面,基本上可以确定,当年的纪氏作为太子妃的母家,早就已经退出了盐商这一行业。并没有掀起什么大的风浪而导致了太子爷的获罪。”
“而且,现在的纪氏已经败落得不成样子。纪氏或许真的不是受利者。”
谢凛缓缓抬眼,神色凝重的注视着江玉:“那也就是说,当年太子哥哥被父皇定为谋反后,纪氏并没有拖累到他。”
“可是……殿下,圣上本就多疑,盐政改革的弊端这么多。不难推测,圣上会将这些事情的过错也都算在了太子爷的身上。”
江玉所言亦是如此。压垮骆驼的稻草绝对不仅仅只有一根。
谢凛心里明白,当年的太子谋反案,皇上对太子痛下杀手,除了他人的陷害,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圣上对太子的失望攒够了。
君心难测……
此时,门外偷听的许倾忽而松了一口气。
匿于海底,被残害致死的制盐工匠的死,与太子无关,与纪氏无关。那也就是说,这件事和许家应该是扯不上什么关系了的。暗藏在背后的势力另有其人。
谢凛和江玉的谈话并未停止,许倾继续偷听着。
“殿下,那个采珠官已经被手底下的人审了。”
“已经审了?为何没直接带到本王这里来?”谢凛疑色重重的目光正凝视着江玉。
江玉说话的声音压的极低,让两人的交谈有了一种隐秘的氛围,他说:“殿下还是不要见这个采珠官为好,他所交代的事情……对殿下不利。属下怕殿下会惹火上身,被外人误解。我现在甚至在想办法,解决掉这个人。”
谢凛被江玉磨没了耐性:“江玉,你说话做事,从不会如此拖拉,快说!”
江玉道:“采珠女小缤的死,是采珠官一手策划。但是他受了他人的授意,当然还包括包括在东窗事发之前顺利逃脱。”
“是谁的授意?”
“是您的王妃,许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