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
谢凛的回答总是这样惜字如金。
时间过得很快,谢凛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许倾默认他是要留下来过夜的,便开始收拾床铺。
这尊贵的王爷能睡在自己的床上,可不得是上辈子积德了。
见她把床收拾得干净利索,谢凛问:“这是干嘛?”
许倾伸手拍拍床:“来呀,您已经可以过来就寝了。”
谢凛在用一种很新奇的目光睨着她。
许倾解释道:“王爷您可别误会,你身上的伤就得多休息才行,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既然您要住在这里,那我必须好生招待嘛!”
谢凛也没多说什么,慢慢的走到了床前,解开了腰带,褪下了外面的衣袍放在了一边,轻缓的上了床。
他身子崩得很直,靠在床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在翻看着那些考卷。
许倾总觉得谢凛像是有口仙气儿一样,冷若冰霜让人不好接近。
紧接着,她默默的把自己的被褥调换了个方向,两人一正一反,一颠一倒两个方向。
许倾打算睡在床的另一端。
两人刚好面对面了。
“你这是折腾什么?”谢凛微皱了皱眉。
许倾稍显警惕的说:“我怕我晚上对您图谋不轨,随意以防万一,这样刚好。”
面对面……更尴尬了……
许倾故意伸腿踢了踢他。
“干什么?”
“咱俩一起看呗,给王爷减轻一些压力。”
“也好,本王看了两遍了,还是没有看出什么来,看得有些头疼,思维已经固化了。”
谢凛说完,就将手中的考卷递给了许倾,不忘提醒她说:“若是觉得身子不舒服,也不用勉强。”
“没关系,我现在感觉挺好的。”
许倾捧着那些试卷,一张一张的查看。
她其实并不懂这些考题是在考些什么,便向谢凛问询了下思路。
谢凛对她耐心的解释:“这些考题都算是论述题,也就意味着不可能有一个准确的答案。科举考试,选拔的其实是人的思想。如果一个人的思想被一个相当正确的答案困住了的话,那就说明有问题。”
“写的越全面,就越说明问题,对吗?”
“也不算全是。但一篇长篇大论之下,几乎全是没有逻辑漏洞的雷同思想,无论怎么变幻措辞,也是无济于事。若真有这么多治国之才,怎会以往每年中举的只有区区几人呢?”
许倾一边听着谢凛的话,一边去翻看着考卷。
的确不假,几乎每一份考卷,答题论述的角度都是那样的完美无缺,措辞顺畅。
许倾理解了谢凛头疼在何处了。她看了几页,眼睛都酸了。
谢凛靠在床头,许倾则是缩在床尾。她觉得有些黑,借不到什么光亮。
许倾主动调转了一下,跟他齐肩靠坐在床头。
她动作极大,霹雳扑通的。差点踩在了他的腿上,结实的撞在了谢凛的肩膀上。
“你轻点儿可好?”
“抱歉,借个光,那边太黑。”
许倾终于知道谢凛为何坐的这么直溜了。
只有这个姿势坐着,又或者平躺着,他的伤口才不会疼。
许倾在疲惫与哈欠连天的交替之下,问了谢凛一个问题。
“王爷,既然吴柏已经招供,为何不让吴柏去指认这些个人的其中之一呢?多简单啊。”
谢凛轻叹了叹道:“事情若是真能那么简单就好了,吴柏已经被交到朝廷上了。说句实话,与朝廷而言,他才是本案的重犯,也是圣上最为在意的。在圣上的眼中,科举舞弊案与贡院杀人案是分离开来的。吴柏既然招了,圣上那边又着急,本王若是再扣着吴柏的人去指认,倒显得咱们刑部无能了。”
“本王再怎么说也是皇子,怪罪下来本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