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来长安后,一直住在义庄,也没有嫌弃屋子差。
许清河走后,两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各自爬上床铺,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一抹昏黄的阳光从窗外投进来,撒在床头,将屋子照得透亮。
天已大亮,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清晨的薄雾笼罩着朝阳,阳光投射在山头,黄灿灿的一片。
苏颜与沈曜用过早饭后,来到县衙翻查着关于梨花村的记录。
从去年开始,梨花村三十岁的男人们陆陆续续的死去,就算是搬离了村子,也一样逃离不了死去的命运,截止至今已有五十六人死亡。
许清河一边说着情况,一边抹去头上的虚汗,“梨花村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本官也查不出死因。”
“突然这么多的死亡人数,许大人没有找过仵作验尸?”苏颜追问道。
“怎么没有找过,本来县里就没有仵作,只有州府有,等我从州府请来仵作,尸体早就给下葬了。”
“为何不开棺验尸?”苏颜又追问。
许清河一脸为难,“此地民风彪悍,对生死一向注重,本官若是真开棺验尸,他们岂不把我的县衙给掀了,所以只能不了了之。”
沈曜一听许清河的话,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厉声道,“许大人,为官者,百姓衣食父母者也,不把死因查清楚,你就不怕会有更多的人因此死去吗?”
许清河一脸惭愧,“沈大人,许某心中惭愧,可大人比较初来乍到,并不了解梨花村的情况,本官就是想查清楚,可是依旧一无所获,是老朽无能。”
苏颜见沈曜又嫉恶如仇了,悄悄的挪到沈曜,伸胳膊怼了怼他,小声的嘀咕道,“沈大人,许县令是个好官,而且年事已高,查案力不从心也能理解,就不要这么苛刻了。”
“这可是五十六条人命。”
“沈大人,这不是还没查出死因吗?谁知道是天灾还是人祸。”
苏颜的话,让沈曜一时无法反驳,确实一切还尚未有定论。
但也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连忙朝许清河行礼赔罪,“许大人,是本官失礼了。”
许清河一脸的受宠若惊,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那能受五品官的礼,赶忙回敬礼,“沈大人多虑了,下官确实有不足之处,还望以后大人多多担待。”
“许大人,本官自知德行有失,不如就将这个案子交由我查清,也算是本官的赔罪。”
“这这……不太好吧?大人不是还要赶路回京吗?”
“无妨无妨,查案而已,耽搁不了多少时日。”
许清河治理还行,查案真不是他所长,也没有拒绝沈曜的提议,看向他的目光越发的敬佩,难怪小小年纪就当上了金吾卫中郎将,前途不可限量。
“既然如此,本官从旁协助沈大人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