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确实睡觉不安生。
满脑子都是考虑研制特效药及疫苗的事儿,想到兴奋处,便会从床上翻下身,将自己的想法记在宣纸上。
萧琰已经非常熟练地重复着,将要翻身起床的若雪,按入怀里继续睡的动作。
“你若是累垮了,谁来管时疫?”萧琰暗暗咬着后槽牙。
这姑娘心中有天下人,偏偏没有自己,也没有他。
十日后,终于没有人发高热。
即便有人忽然高热,若雪已将孔大夫训练得会输液、会打退烧针,她便可留下精力,来照管这些患了痨病的病人。
若雪特意要了一个空房间,用于给痨病晚期的病人检查。
这些痨病病人一部分是肺结核,有些是病毒性肺炎,有些又会引发肝炎,若雪将病人分成几个类别,分别进行治疗。
盛夏的夜晚,来得更晚了些。
“今儿得早一些回去,听说是庆王殿下的生辰礼。”白月附耳道。
若雪手头的事儿忙得差不多了,想想萧琰这些时日跑进跑出的辛苦,倒也点点头,准备早点回驿站。
她没有给萧琰准备生辰礼。想到萧琰那等心思细密的人,恐怕不会开心,便叮嘱白月,“你去西市,买几盏孔明灯。”
白月哑然,“就这么几盏孔明灯,就将王爷打发了?”
若雪白眼,不然呢?
白月憨憨一笑,撒欢地跑开了。
若雪揉揉酸痛的脖颈,刚踏出院落,头顶一黑,整个人天旋地转,被人套进麻袋。
“你们是谁?谁敢绑我?我可是王妃!”
没人应她的话。
她只觉得身上一痛,似乎被人摔到马车上,隐约听见马啸声,不一会儿马车急急行驶,传来车轱辘转动的声响。
若雪心一暗,她好好的防治时疫,还能被人掳走?
驿站。
萧琰冷着眼眸,翻阅着案牍,看崔平贪墨一案的卷宗,越看心越寒。
还没看完,便听白月哭着跑回来,手里挑着几个孔明灯,“王妃不见了!王妃被人掳走啦!”
萧琰猛然站起身,手中的卷宗差点被他撕碎。那眸子冒着熊熊烈火般,闪着猛兽一般的寒光。
叶七如影随形,小心翼翼,“有人给白月传信,说今儿是王爷您的生辰……”
话还没说完,萧琰已匆匆离去。那背影气势汹汹的,充满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