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斩钉截铁道:“当然作数。”
萧琰的心往下沉,挑眉道:“即便姑娘与在下已经做了一些亲密之举,三姑娘也想到时和离?”
若雪审慎地盯着萧琰的眸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望王爷守约!”
萧琰倏然收回手指,放在身后捏成一个拳头,声音克制而淡然:“也好。”嘴角却是控制不住地下坠。
他是真的笑不出来。
若雪飞快地施针完毕,收拾好银针,便也不多停留。萧琰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道:这姑娘的心,怎么跟石头一样?
宁王的帐篷之内。
常贵妃啜了一口龙凤团茶,用手指点了点宁王的额头:“你那王妃可得好生管一管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儿!”
宁王喉头苦涩,陇山围场这一遭,他真是一个好儿都没捞着。
常贵妃继续道:“裴舒是想着替你分忧没错,可实在是一个蠢货!我看,她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府中,替你看着麟儿,别出来惹一身骚!”
她向来是有话直说的主儿,话头开了就没有不接着往下说的道理。“当年也真是,众多女娘中,你偏偏选中了她作王妃!看着她柔柔弱弱,风儿一吹便倒的人,哪里有将门嫡女的风姿?”
“当日你看不上的温家大姑娘,今儿瞧着倒是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一说到温苓,宁王便有些不自在,眸光四处提溜转,闷哼道:“从前的事儿,如今多说也无益。母妃,是谁给您传的信儿?”
“是温府那丫头!”常贵妃笑道,“不然,我哪里能来得这么及时?”
宁王眼珠子都快落了下来,高声道:“是谁?”
“来人说是温三姑娘暗地里,托庆王的随从进宫带口信儿,辗转了好几个宫女才到了我这里。她只说,希望阿婴你能放过他一马。”
常贵妃放下茶盏,“我看,这温三姑娘是个识时务的,你就别与她为难了。她虽帮着太子妃保胎,到底是个女流之辈,如今又过了陛下的眼,日后是庆王妃,你就莫与她为难了。”
宁王沉浸在震惊之中,半晌没有开腔。
常贵妃继续道:“你看,她今儿不就是在陛下面前,帮你澄清刺杀一案吗?我看,那姑娘没有成心跟你作对。听说她医术不错,估计给太子妃保胎,也只是出自医者的仁心!”
宁王落在广袖中的拳头紧了又紧,眉头骤冷,“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常贵妃眸光潋滟,笑道:“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如何对付太子身上吧!成日里,给一介女流之辈使绊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