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面露讶色,送走太医后,忙道:“今儿这一出,是什么情况?”
出去打听消息的管家嬷嬷,此时面色凝重地跨进门槛,恭敬地低头汇报道:“县主,我打听好了!护卫们说,那群黑衣人消失在乌衣巷口,转眼人就不见了……”
乌衣巷,是各个王府所在之地。
沈清清的手攥紧了拳头,骂道:“果真是那个裴舒!”
嬷嬷又道:“今日,裴府也立刻去京兆府销了官司,温裴两府眼见着重归于好。还有消息传来,说圣上金口玉言,给温府三女和庆王殿下赐婚!”
沈清清如晴天霹雳一般,睁大双眼:“什么?温若雪要嫁给庆王了,还是正妃?”
沈夫人觑着沈清清的神色,又听嬷嬷说了来龙去脉,柔声点头道:“清清,此后,你可千万别跟温府那丫头作对了!”
沈清清向来被捧在手心,哪里被如此冷言冷待过,她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母亲,您说的什么话?”
“温若雪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她也算得上是圣上的儿媳。就算你父亲曾救过圣上,到底是隔了一层。裴舒就聪明得多,昨儿还跟温府扯出一桩官司,今儿就和和美美地跟温若雪做妯娌!”
“她要不是替温若雪出气,用得着费这么大功夫,着人打你一顿?”沈夫人分析道。
“此后,你可得安分点!别再这么小性儿!”
沈清清欲哭无泪,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半晌,她才憋出一句:“那我的腿,又怎么办?”
沈夫人心疼地看着她的双腿,“就算找遍整个大周的名医,我都要治好你的腿!”
沈清清胸口的浊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可从没有,吃过这么一个大亏。裴舒,温若雪,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殊宴楼,花月雅间。
若雪和明絮一人捻着一个清茶杯盏。
若雪推开窗户,伸长脖子看楼下停靠的马车,时日也不早了,沈清清的人影儿都没摸来。
“不会吧?她这么沉得住气,听到裴舒的口信儿,她都不出府门?”若雪蹙眉轻道。
珊珊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易容膏,她冷静道:“看她当时的神色,应该会出门才对。”
若雪轻道:“不会是你扮作沈府的丫头时,被发觉了吧?”
珊珊冷然道:“应该没有发觉。”
未几,顾明远领着一些护卫,匆匆敲开雅间的木门,“我们在林英巷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
他们本是准备要守在来殊宴楼的必经之地,林英巷堵人,却迟迟不见沈府的马车。
白月拾着欢快的脚步,笑着捂着嘴巴推门而入,眉眼儿弯弯:“姑娘,计划成功了!听说,安康县主在积英巷,被人打了一顿!”
一时,众人面面相觑,都瞪大了眼眸,相互对视一眼。
若雪惊道:“等等?你说的是,积英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