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惨淡,微弱的烛火,氤氲出淡黄的烟霭。
萧琰面色如墨夜,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若雪,“在下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三姑娘,还请三姑娘告知?”
若雪脸颊升起一抹浅笑。
他不是得罪她了,只是他太危险,离他越远越好。
“哪里?王爷说笑了。”若雪敷衍人时,笑容灿烂如明月。
“三姑娘,在下有眼睛,看得出你是不是在装。”萧琰的目光微垂,遮掩了眸底的戾气和失落。
若雪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庆王殿下,请宽衣。”
又是这般,客气极了的说辞。
萧琰气闷地解开衣襟,喉结动了动,深深地凝视着她长长的睫毛,“京城出事了。”
“嗯。”
若雪敷衍地点点头,眼皮也不眨,干脆利索地往他结实如铁般的腹部刺去。
“我是说,你的丫鬟跟师妹,被裴府扣押了。还有,顾家六姑娘正在张罗修缮的铺子,被人砸了。”
若雪双目圆睁,抬头望着萧琰,急道:“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
“四天前。”
四日前,萧琰收到探子传来的消息,本想尽快告知若雪,可若雪对她又爱搭不理的。
他几次想开口,见若雪冷若冰霜的模样,又将一席话吞进肚里。
“具体是什么事儿?怎么惹到裴府了?不是让珊珊成日去照看裴公子吗?还有,明絮的铺子又是怎么回事?”若雪急得眼眶微红,一连串问题噼里啪啦地爆出。
萧琰镇静道:“你别急。探子来报说,裴公子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昏迷不醒,裴大将军着急之下,将你丫鬟师妹二人押下,关进了京兆府的地牢。”
“裴大将军就如此对待他家公子的救命恩人吗?温府那边怎么说?还有,怎么好端端的,大公子忽然昏迷了?”若雪焦急地来回踱步。
“况且,即便裴兆昏迷,也不应该扣住珊珊啊,而是让珊珊立刻救人呀!”
若雪顿住脚步,苦思冥想。
怎么想,这事儿怎么怪。
“温府那边,见裴大将军扣押的只是一个丫鬟,和你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师妹,就没太给镇远大将军施压。”萧琰细细说。
“温府怎么也没派人来,跟我通个气儿啊?”若雪冷冷地抱怨道。
白月和珊珊,在温府的眼里,真算不得什么。
就算她们死了,也犯不着快马来通知若雪。
若雪心里难过,白月虽然机灵,可胆子不大,这几天她待在京兆府的地牢里,得多害怕啊。
她眼波一荡,瞥着萧琰:“你也是,这几日怎么就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提早回京啊!”
“这几日,你没理我。”
萧琰的眼神极冷,像是春日倒寒,要把人吹病了一般。
若雪都快被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天知道,她就这几日跟萧琰保持距离,就出了这些事儿?
“明日要速速回京。这事儿,会不会是宁王那边搞的鬼?”若雪轻问。
“这个不清楚。裴兆,可是宁王妃的胞兄。宁王就算要设陷阱害你,也不至于拿裴大将军的宝贝儿子冒风险。”
萧琰自若地挥着手里的白羽扇,语调平平,听不出任何情绪。
“也是,裴大将军是推戴宁王的重要势力,他不至于以此为诱饵,反而破坏了自己与裴家的结盟。”若雪轻声说,眉头的忧虑又重了几分。
“可是,没道理裴兆就忽然昏迷了啊……”若雪百思不得其解,“况且,又为何把她们二人押到京兆府衙门呢?”
“裴府递的状子,说她们二人图谋不轨、暗害裴兆,自然而然,这件事儿就归京兆府管。”萧琰耐心道。
“又是宁王那边的人!”若雪愤然道,目色森森,像是山火烧焦后的密林,眼睁睁地目睹自己变为黄土。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