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终于醒了,她惊叫着坐起身:“姑娘小心!”
若雪用锦帕擦拭她额头上的汗水,“你受惊了,咱们没事儿。”
“昨儿那么多凶神恶煞的人,咱们还能活着吗?”白月呆愣地看着一旁的若雪和珊珊,恍然地揉揉额头。
若雪递给她一片止痛药,“就着清水吞下去,一会儿就不痛了。还好,你的脑部没撞出个啥毛病。”
外间,阿桃匆匆跑进来:“顾家六姑娘来了!”
明絮领着两个丫鬟,绕过竹屏风,一进门便抱住若雪,满眼焦急道:“还好你没事儿。今早我听丫鬟说你出了事儿,这心啊一直悬着,放不下来。”
若雪握住明絮的手,“算是有惊无险,白月受的伤,恐怕比我重呢。”她指指白月红肿的额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脚踝。
外间,阿桃又急急跑来传话:“裴夫人派来一位嬷嬷问话,看姑娘昨儿是否受伤。”
明絮一手捂着嘴巴,一手轻轻掐着若雪的脸颊,戏谑笑道:“关心你的人,倒是不少。”
若雪柔声说:“人我就不见了。就回说,昨夜我受了惊吓,需要静养。午后,仍旧是珊珊去将军府,察看照管裴公子。”
阿桃屁颠颠地跑出门,给嬷嬷回话。
不一会儿,阿桃抱着泪水涟涟的晖哥儿走进里间,气冲冲道:“今儿,不知哪个碎嘴子,给晖哥儿耳边嚼舌根,把晖哥儿吓得不轻。”一面轻轻抹了抹温晖的眼泪。
若雪一见幼弟小小的脸蛋被泪水打湿,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沉甸甸的泪珠儿,忙起身抱起晖哥儿:“阿弟不怕,姐姐在呢。你看,姐姐好着呢!”
明絮识趣地在晖哥儿面前做了一个鬼脸,逗得晖哥儿破涕而笑。他随即又苦着脸依偎在若雪身边:“阿姐,我想娘亲了。”
若雪抓住幼弟小小的手掌,握在手心里,“咱们过两日,就去看母亲,好不好?”
晖哥儿颤巍巍地竖起食指,“阿姐,拉勾勾。”
若雪立马伸出食指,与晖哥儿的食指相连,“阿姐怎么会骗你?”
一则她需要离开京城,避避风头;二则去庄子上看看招募药膏工人的情况;三则满足晖哥儿的小愿望。
明絮一脸兴奋道:“雪娘,出了这么大事儿,也该出门散散心。我也一起去,好不好?咱们不是说要去庄子那边钓鱼?”
“那就三日后,去庄子。这三日,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若雪笑道。
若雪忖度着萧琰那边,他找个信任的医者,她传授抑制毒性的行针方法,便可了结。
外间,一个小丫头跑进来,气喘吁吁道:“三姑娘,东宫送来好多赏赐,现在正抬进侧门,往小院这边赶呢。”
明絮笑着戳戳若雪的胳膊肘,“你这边,还真是忙得紧。光这会儿功夫,都几波人找上门啦?”
未几,一群太监抬着一盒盒礼盒,搬进西门小院。
若雪不得不起身,出门相迎。
身形瘦削的李太监站在最前头,恭恭敬敬地将一礼单递给白月,春风满面道:“今儿,殿下听说姑娘昨夜受了惊,特意吩咐奴才来给姑娘,压压惊。”
若雪嘴角抽了抽,用金银珠宝压惊的方式,可真实际。
一个小太监一一打开红木礼盒,珊瑚、珍珠、人参、白银装得几乎都塞不下礼盒,看得在场众人心底一惊。
谁见过这么多珍宝啊?
李太监佝偻着背,谄媚笑道:“殿下还吩咐奴才,给姑娘带句话。殿下说,此后,有他给您撑腰,若是还有宵小来犯,必定格杀勿论。”
“另外,以后姑娘往返东宫,殿下的亲卫会随行保护您的安危。”
若雪笑着见礼,“蒙殿下厚爱。”
又使着眼色让白月给李太监和诸位太监,一人塞一些银钱。“劳烦公公跑一趟,请您和诸位公公赏脸吃点茶。”
等李太监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