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面色一沉,气势汹汹地站起身,“得查!”
太子妃则大惊失色,花嬷嬷只一日没有亲自动手做吃食,背后之人就火急火燎地来下毒了。
花嬷嬷的手不住颤抖着,这试纸的颜色变得太明显。
任谁都一眼看出,这菜里有毒。
花嬷嬷赶紧上前,对太子妃道:“负责做菜蔬的是灶房的喜儿,负责端来菜蔬的是春儿。”
只有这两人,经手过这道菜。
若雪低声道:“娘娘,莫要打草惊蛇。不如,以宫内失窃为由,将所有宫女儿们都唤到殿前。悄悄地遣一些御林军,暗中埋伏,将春儿喜儿当场制服。”
她见识过事发后宫女们如死士般的自裁,若是这么声张,难保宫女们会闻声自裁。
最好,先神不知鬼不觉制服这些宫女,才有机会推进进一步的审问。
太子妃面如菜色,太子则斩钉截铁道:“就这么办吧。”
不一会儿,殿前就站满了垂头不语的宫女们。
众人心下惴惴不安,都在暗骂那个不知死活偏要偷东西的贼人。
春儿、喜儿站的位置靠后,两人的脸儿煞白,惊疑不定。
太子站在殿前,愤怒道:“谁偷了太子妃的发簪?现在交出来,可以饶你的家人不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殿前,灯火莹煌。
虽站了许多人,但太子来回踱步的声音,清晰可闻。
太子怒气冲天,右手将茶盏猛地往地上一摔,吓得众人连忙跪地求饶。
此时,一群藏在偏殿的御林军,听到茶盏摔碎的声音,乌泱泱冲出来,将后首的春儿喜儿按倒在地。
其余宫女都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敢朝发出声响的方向看,只低着头,瑟瑟发抖。
春儿喜儿面色惨白,眼神绝望地看向擦黑的夜空。
若雪见状,高声喊道:“不好,她们嘴里有毒药包!”
一个古铜色皮肤的侍卫离喜儿最近,大力捏着她的下巴,掰开嘴巴。
他从嘴巴里硬生生掏出一块白色肠衣,肠衣里装满了浆液。
还好,这块肠衣没有咬破。
那侍卫熟练地拿起一根木棍,横放着塞进喜儿的嘴巴,以防她咬舌自尽。
另一个宫女春儿则早已咬破嘴里的肠衣,毒药灌满口腔。不出片刻,春儿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眼神涣散,口吐白沫。
须臾,春儿停止了在地上来回翻滚的动作,定睛一看,人已没了气儿。
“把她押上来。其余的人都散了吧!”太子低喝一声,指着喜儿道。
众宫女如作鸟兽散。
一众御林军将喜儿押进大殿。
喜儿面容枯槁,一双大眼黑黢黢的,没有一点光亮。她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就这么顺从地跪在大殿之上。
太子走到喜儿面前,亲自取下她嘴里的木棍,目光狠厉道:“说,谁指使你下毒的?”
“并没有谁指使。”喜儿倔强地仰起头,直视太子的眼睛。
“你就不想让你的家人活命了吗?”太子缓缓道,语气十分笃定。
花嬷嬷站在一旁,细细说道:“你是京畿地人氏,你的父母兄弟都是普通的农家子。”
喜儿泪水涟涟,又连连磕头道:“求殿下让我去死吧!”
若雪见她眼神里的绝望不断蔓延开来,斟酌道:“她真正的家人,恐怕不是这些记录在册的。”
喜儿身形一抖,秘密竟被说中了。
忽地,太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一旁的侍卫。
那侍卫掏出一根短刀,抓住喜儿的右手,那柄锋利的短刀直直从高处落下,生生刺透喜儿的拇指,又扎进木板。
鲜血立时渗进木板。
太子妃见此状,害怕地领着花嬷嬷,躲进里间。
接着又是第二把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