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安抚了若雪几句,匆匆往前殿走去。只剩若雪揉着额头,站在原地发愣。
以后,更是得谨言慎行。
她心里轻轻告诫自己,没想到古人的心肠这么弯弯绕。
若雪脑海中浮起原主两世在萧琰后宫的生活,那时后宫里妃嫔众多,她是千娇百媚、深得圣心的宠妃,谁敢对她发难?讽刺的是,原主唯一被暗害之事不是别的女人干的。
而是,萧琰。
他偷偷喂给原主吃绝息丸,让她膝下无子。
所有萧琰对原主的宠爱,都是假象。
若雪心中五味杂陈,揉着额头往太子妃的寝宫走去,不一会儿,走到长廊处,就见萧琰坐在凉亭边,挥着白羽扇,悠然地望着她。
好似,专程在那里等她。
等若雪走近,萧琰才看清她额头上的红肿。“现在晓得宫里的厉害了吗?”
他没有问若雪发生了何事,薄唇边浮起一丝讽刺的笑意。
若雪这一回没有反唇相讥,只赞同地点了点头。
见她乖觉,萧琰心情颇好地笑道:“所以,你是知道下毒之人了吧?”
若雪瘪着唇,不说话。萧琰又想套话?没门!
萧琰好整以暇地扫视着眼前的若雪,肤如凝脂,樱唇轻抿,端的是一个水儿做的娇美人,他轻哼一声:“你知道,是宁王下的毒了?”
若雪眸底闪过震惊,强行撑着微笑自若的神态,“不知庆王殿下,说的什么。”
“我说对了。”
萧琰肯定道,又似笑非笑地深深看向她:“我说过,三姑娘,你得装得好一点。最好是,装到自己都被自己骗了。”
他手里的白羽扇一晃一晃,像是白鸟在扑腾着双翅。
若雪讽刺地笑道:“看来,庆王殿下很有经验。”
萧琰不就是装得太过儒雅温和,一副富贵闲人的姿态,连前任裴舒都看不上吗?
若雪的讽刺没有激怒萧琰,萧琰目光如水,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一入宫门深似海。三姑娘,你这一帮,怕是没有回头路了。”
若雪直勾勾地接住他的视线,坚毅道:“我选的路,我当然知道。即便艰难万分,都比被人蒙在鼓里、任人欺骗的舒服生活,来得好。”
就像原主,一路舒坦地生活着,可惜,在去世前才知道一切不过是假象。她只是棋局里的一颗棋子,棋局一废,棋子又何去何从?
意有所指。
萧琰捕捉到若雪的话外之音,可他心底有些疑惑,若雪在指控他欺骗她?是在说青云观想要对她英雄救美的那一遭?
可看她无比凄凉又坚毅的眼神,明显指的不是这回事。
萧琰定定地看向若雪,“只要三姑娘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若雪行了一个礼,柔声道:“庆王殿下若是无事的话,臣女先行告退,太子妃娘娘还在寝宫里等我回话呢?”
萧琰一步一步走近若雪,微微躬身,凝视着若雪的眼睛,两人的脸颊离得很近,几乎能看到彼此,皮肤底下细小的血管。
萧琰的脸,实在是漂亮。尤其此刻他卸下了所有温润君子的假面,如神邸般雕塑的立体面庞,矜贵而不怒自威,深邃的凤目冷酷而霸气,就那么灼灼地盯着她。
若雪的心好像滞了一息,又迅速默默提醒自己,千万别被美男迷了眼。
很快,萧琰直起身,深深地注视着她:温若雪,在躲他。
可他什么也没说,大步朝宫门的方向离去。
花嬷嬷迎面而来,堆笑道:“温姑娘,您原来在这儿。娘娘着我来看,您跟殿下谈完事儿了?”
若雪的心砰砰跳个不停,连她都有些分不清是因太子的责难,还是因为萧琰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睛。
“谈完了,烦劳嬷嬷带路。”若雪抚平心中杂念,笑道。
太子妃寝宫。
太子妃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