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两人都沉默了。
刚才是什么情形,两人都心知肚明。
“有人来了。”萧琰忽道,脸上却波澜不惊,嘴角撕扯出一丝笑意,“有很多人。”
萧琰武功高强、耳力极佳,能听到殿外的脚步声。
若雪愕然,眼下床铺凌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便两人衣饰整齐,也难以给出两人没有苟且的解释。
偏殿之外,沈清清脚步轻盈,满面春风地领着众贵女及丫鬟缓步而来。“姐妹们,我听说若水殿有一尊不一般的佛像,我们一起去看一看。”
“有什么好看的,还是钓鱼好玩。”一贵女没好气道。
沈清清瞪了她一眼,笑道:“看佛像,听说会带来好运。”
贵女们及丫鬟叽叽喳喳的,饶是听力一般的若雪也听得出来,有人要来了。
她火速地铺好床铺,让人看不出床铺上曾经的动静。
萧琰仍坐在床上,安静地看着她弯腰理床的动作,她又轻快地跑向旁边的木桌,拿起白羽扇便塞进萧琰的手里。
“我没法站起来。”萧琰轻道。
两人衣冠整齐地站在外间还好说,两人都在里间,怎么说得清白?
以若雪的力气,她绝无可能扶起萧琰走到外间。
此时,殿外,忽然有一个仆妇提前打开大门的铁锁。
须臾,沈清清并一大票贵女就信步而来,直往偏殿里间走。
“啊!怎么有人!”
沈清清假装惊讶地高声叫喊道,早就想好的台词“温若雪,你个好没脸皮的女人”脱口而出,她笑着瞥着众贵女的神色。
沈清清预想中的是贵女们或鄙夷或羞赧的表情,贵女们却一脸平静地看着前方,最多目露诧异。
怎么回事?
沈清清定睛一看,庆王端坐在床边晃着白羽扇,半拢床帘放下,右腿上面扎满了长短不一的银针。
而温若雪,则一脸严肃地站在床边,半点惹人遐思的暧昧都无。
“怎么?我给庆王殿下治腿伤,就没脸皮了?好生无礼!”若雪怒目斜视着沈清清。
怎么可能?
这两人衣饰得宜,哪有半点风情?虽然两人共处一室,那也是为了给庆王治腿伤,合情合理啊。
沈清清的脸,顿时如泥石流一般,垮下来。
萧琰气定神闲笑道,“筵席上见温三姑娘对针灸颇有心得,某一时伤病,诸位御医束手无策,想来试试温三姑娘的针灸。怎么,县主可觉得哪有不妥?”
众贵女都将不敢苟同的目光锁定在沈清清身上,她空口白牙说医者坏话,真是没有气度。
沈清清将脸一横,抱拳于胸,指着若雪轻蔑道:“说是治病,真是冠冕堂皇。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说得清?你的丫鬟呢?被打发走了吧?谁知道你们在干什么龌龊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