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若是有着为旁人谋算的能力,却不肯为人谋划,那就算我的不是了。”
沈惊语听得无语了。
欧阳丞相,怎么又是欧阳丞相。
“所以他的意思是,你是梁栋的上级,你就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义务去给梁栋做决定了?”沈惊语忍了忍,到底还是忍不住问贺宴城,“那当初你被流放到凉州是谁做的决定,难道是欧阳丞相本人吗。”
原本沈惊语也就是打算随便怼贺宴城一句,却没想到贺宴城居然点了头:“是欧阳丞相没错。”
“……”沈惊语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匪夷所思地瞪着贺宴城好半晌,“你是说,当年,真是欧阳丞相一手促成把你流放到这里的?”
欧阳丞相都这么干了,贺宴城居然还没说他一句坏话?
这是一种什么感情,这是一种什么精神!沈惊语无法理解。
贺宴城皱了皱眉:“我与你说过,当初是情非得已……若是我一个人出面顶罪,一力承担所有责任,便能将所有参与其中的清流党全都摘出去,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沈惊语一时失语,“……”
这,的确是一场买卖。
可是贺宴城到底明不明白,他在这场买卖里承担的不是什么买方卖方的角色,他是被人放上秤的秤砣,是一件标了价的货物,他唯独不是个人!
“贺宴城,你真是……”
沈惊语沉默了好一会儿,一言难尽看着他,摇了摇头。
贺宴城清楚沈惊语要说什么。
他沉默了好半晌,忽然道了一句:“对不住。”
沈惊语匪夷所思:“你跟我说对不住干什么。”
贺宴城叹了口气:“这事,总之还是拖累了你。”
沈惊语听得脑仁疼:“罢了,别说这些了,你先回去好好歇着吧。”
贺宴城点头:“也好,至于梁栋……不如,先看看他有什么想法再说。”
沈惊语有点意外:“贺宴城,你这是打算看看人家梁栋自己的意思啦?”
贺宴城有点窘,轻咳了声:“嗯。”
这一点,沈惊语倒是没想到。
她倒也没想到,贺宴城居然真就听了她的话。
这家伙倒也不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孺子可教啊!
“不错。”
沈惊语欣慰地点点头,回头看一眼正洗着碗的两个孩子和月儿,回了自己屋里。
贺宴城看着沈惊语的房门,想想她刚才那句“不错”,心头安定了几分,嘴角情不自禁往上抬了抬。
她觉得好,就是极好的事情。
另一边,梁栋原本蔫头耷脑的不敢跟云娘说话,但在云娘有意主动的开口之下,俩人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了。
说着说着,梁栋话赶话,问起云娘:“云娘,往后你有什么打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