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休屠王子还夸下海口,说自己再回来的时候定会带着杀害达汗族先王的凶手——贺宴城的头颅。
当然,此时事实如何大家都已经看见,休屠王子非但没能带着贺宴城的头颅回去,反倒是自己的头颅很快就要被大凉国的皇帝下令砍下硝制,传首九边,让所有人都看看逆贼的下场了。
只是这封信至少可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胡人那边并不安生,至少也是一个有人不服现在大凉国朝廷册封的大王浑邪,想要自立门户。
这件事,可大可小。
只是这样的事情,非得得到重视不可。
何知府来到靠山村的时候,看见这封信,也是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还有这样的事?这……这可难办了。”
“说难,倒也不难。”贺宴城淡淡道,“散兵游勇难成气候,浑邪现在根基不稳,定是站在大凉国这边的,只要他还站在这边便没有问题。”
何知府听着贺宴城的话,感觉倒也有点道理。
只是沉默了半晌,他细一想,还是觉得有点为难:“贺郎君,你说得确实有道理,只要派个人镇守在这里便不会有问题,只是……这个镇守在这里的人,又该是谁呢?”
欧阳成川听说这个消息也厚着脸皮来了,凑在何知府旁边看了看那封信,皱着眉头看向贺宴城,表情很纠结。
贺宴城一眼便看出了欧阳成川的想法,斩钉截铁地道:“让贺某去戍边,是决计不可能的。”
欧阳成川一愣,脸色顿时就没那么好看了,当场冷哼一声:“有些人积攒了一身的本事,国难当头却不知出手,当真是猪狗不如!”
贺宴城皱了皱眉,没说话。
他这辈子受的教育,还有他多年在军旅之中积累下的情怀,都不容许他在这个时候说出什么话来。
他不说话,不代表沈惊语也乐意受这个气,直接对着欧阳成川冷哼一声,便不客气地开了口:“我家官人以前出头了啊,还是为了你一家人出的头!可结果呢?还不是被赶到了这山旮旯里,你们可有人为他说过一句话不曾?”
“你!”
欧阳成川脸红脖子粗。
贺宴城皱了皱眉,看了看沈惊语,欲言又止。
他原本是想让沈惊语别说了,但转念想想,要不是为了他,沈惊语也不至于跟欧阳成川争执起来。
若是这个时候他还未欧阳成川说话,岂不就相当于给沈惊语后背捅了一刀?不成,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绝不能这样行事。
“你懂什么?朝廷之中的事情,哪里是你一个女子能明白的!”欧阳成川愠怒了好一会儿,恶狠狠瞪着沈惊语道,“你说得不错,我父亲欧阳丞相当初确实是放任贺宴城被贬谪到了靠山村,没有出手,可那是因为朝堂局势!朝堂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次,虽然他贺宴城确实是不假,可他也不过是被贬了而已,天下的千千万万人却要因此而受益……罢了,我和你说什么,你又怎么明白这些。”
沈惊语听着,简直觉得匪夷所思:“我夫君被贬,就有人因此而受益了?”
欧阳成川理直气壮地反问:“要不然呢?”
沈惊语冷哼:“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普通人怎么就因为这件事而受益了?”
欧阳成川眼也不眨:“这件事事关重大,你——”
“你别跟我说什么女子明白不明白的。”沈惊语冷笑,“这事儿当局者迷,你或许瞒得过我相公,可你瞒不过我。”
欧阳成川一噎,有点气急败坏:“贺宴城!你就放任这个女子这般诋毁——”
沈惊语冷静地打断欧阳成川:“你们当初不肯为贺宴城说过,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