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长明睁大了眼睛。
贺宴城手法利落,动作飞快,他甚至都没感觉到什么疼痛,只觉得胸口一凉。
贺宴城将长剑往外用力一抽,冷着脸将丰长明往外一推。
丰长明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倒在地上。
他伸出手去想要求救,但周围的人全部冷着脸看他,目光嫌恶,仿佛他已经成了个死人一般。
“救,救我。”丰长明也顾不上跟红砖小院众人的嫌隙了,伸出手去想要拉住旁边的人,随便哪个人都好,“救我……求……”
窄小的院子里血腥味冲天,没有一个人肯看他一眼。
沈惊语皱着眉头,问贺宴城:“你没事吧?”
“我无碍……唔。”
贺宴城一不小心扯到了大腿后头的伤口,闷哼一声。
“你都受伤了,还说自己没事?”沈惊语眉头拧得更紧了,“走吧,我去给你上药。”
贺宴城皱眉:“但,院子里的尸体……”
“尸体什么的,等我回来再说也不迟。”沈惊语叹了口气,“先给你上了药再说,刚才闹出的动静不小,一会儿苏里正应该就要到了。”
“也好。”
……
两个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丰长明只觉得眼前的黑暗渐渐扩大开来,身子渐渐无力,最后往空中抓了最后一把,终于吐出最后一口气来,彻底没了动静。
沈惊语扶着贺宴城进去上了药,绑好了绷带,临上药之前,她还特地看了看方才休屠王子的刀上到底有没有毒。
贺宴城笑了笑:“达汗族人不爱往刀剑上涂毒,休屠的刀上十之八九没毒。”
“你说没毒就没毒了?”沈惊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万一这一回休屠王子偏偏就要不同寻常,往刀上抹了毒药,你怎么办?”
贺宴城莞尔。
沈惊语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给贺宴城绑好了伤口,还绑了个小蝴蝶结收尾。
贺宴城看了沈惊语好半晌,忽然叫她:“沈惊语。”
沈惊语正帮贺宴城处理伤口呢,哪有这个功夫去注意贺宴城,没好气地问了句:“怎么了?”
贺宴城笑问沈惊语:“你大概,也是在意我的吧?”
“……”沈惊语有点啼笑皆非,刚想问贺宴城到底是不是在故意活跃气氛,谁成想一抬头,居然就着云娘端来的烛火看清了贺宴城的脸色。
贺宴城这会儿低头看着她,脸上含着点笑意。
沈惊语看了贺宴城好一会儿,憋出一句:“不要脸。”
贺宴城一愣:“啊?”
旁边月儿和云娘也一愣,云娘率先反应过来,拉着月儿偷偷摸摸就出去了。
这主子家的事儿,可不是她们能随意置喙的,虽说沈惊语尊重云娘、不肯拿她当成一个下人来对待,可云娘也是个知事的,平时自然也会看沈惊语脸色行事。
“还在笑!”沈惊语怒瞪贺宴城,“你都受伤了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贺宴城听得按了按眉心,再度失笑:“你都关心我受了伤,还说不是关心我?”
“胡言乱语!”沈惊语差点没被贺宴城给噎死,怒瞪了他一眼,“你受伤了,我问两句还有错了不成。”
“我何时说过你有错?”贺宴城摇头,无奈道,“你也不要太多心了。”
沈惊语冷哼一声,没理他。
贺宴城还想再问,但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已经传来了云娘粗哑且刻意放大过的声音:“里正爷,您怎么来了。”
贺宴城皱了皱眉:“苏里正来了?”
沈惊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