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
苏里正对沈惊语的提议并无任何意见,毕竟沈惊语这提议也相当于是在给他省事儿了。
等雨停之后,苏里正这才带着一行人慢慢悠悠进山去搜索,这一行人的主力还是各地的猎户,除了搜薛嬷嬷之外还能顺便打个猎。
春日是万物之始,不少动物都在这个时候生下了崽子。
而打猎也有打猎的规矩,猎户们虽说是打猎来的,但对于带崽的母兽,还有未成年的小兽都不能碰,如此,山林之中才能生生不息。
翻过两座山,猎户们或多或少都有了些许收获,堪堪来到下一座山的山腰处,赵铁柱身边带着的猎犬忽然冲着某个方向狂叫起来。
旁边的于猎户吓了一跳,呵斥了猎犬一声:“你乱叫啥!”
赵铁柱皱了皱眉:“可能还真不是乱叫,俺这狗是川蜀那边有名的细犬,到我手里之前还受过不少训练,按理说要是没事,就不会叫成这样。”
“那就是有事了?”于猎户问,“啥事儿啊?”
这个问题,赵铁柱也不知道。
沈惊语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苏里正。
听赵铁柱这么一说,她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苏里正沉吟了片刻,吩咐赵铁柱:“铁柱啊,你带着你这什么……哦对,带着你这细犬去找找,看看它到底在叫什么。”
“知道了,里正爷。”
赵铁柱麻溜利索答应一声,牵着细犬的绳索便放松了一节。
细犬得了自由,立刻撒了欢儿地往一处树下跑去。
苏里正定睛一看:“那不是山神庙吗?”
沈惊语回头看向苏里正:“山神庙?”
苏里正肯定地点头,解释:“对,上山的猎户就爱拜个山神土地的,一方面是让山神保佑自己这趟打猎不会空手而回,另一方面嘛,大概就像是跑江湖的拜码头一样。”
沈惊语皱了皱眉:“可这山神庙都塌了……”
“年久失修,可不就塌了么。”苏里正嘿然,“说起来这庙也塌了几年了,这几年里,猎户也应该都没来过这边了。”
苏里正话音未落,山神庙那边,赵铁柱忽然叫了一嗓子:“里正爷!不对,这里不对头。”
“又有啥不对头的?”苏里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教训赵铁柱,“你们这帮小年轻啊,总是听风就是雨,吵吵嚷嚷不成体统!你们得学着我老头子点儿,别看见什么事儿就咋咋呼呼,大呼小叫的,也不知道学着深沉些……”
赵铁柱呼哧呼哧跑回来,指着山神庙的方向告诉苏里正:“里正爷,那边山神庙里有篝火的痕迹。”
苏里正一愣:“啥?篝火?”
沈惊语拧眉,心头不祥的预感又浓重了几分:“有篝火的痕迹,这就说明不久之前有人来过。”
只是来的人到底是谁,就值得商榷了。
“这,也不能啊!”苏里正显然想到了跟沈惊语同一个方向去,满脸的为难和不明所以,“最近几天动不动就大雨的,谁会上山打猎啊?也就是今天老天爷彻底放晴了,老汉才带着乡里猎户上山,要不然啊,老汉都得把你们这帮小娃娃拘在家里、不让你们上山的。”
于猎户经验老到,点点头:“里正爷说得对,这个天气上山容易遇到山崩、大水溃出的情况,说不定是要送命的。”
山崩、大水溃出?沈惊语默默想了想,觉得这大概就是现代的泥石流吧:“会不会是隔壁村的人?”
“那也不会!”苏里正摇摇头,“这年头的丁壮多金贵,能上山打猎的都是壮丁,咋能有人狠心让壮丁送死呢。”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既然这些可能性都被排除了,那……
沈惊语心头跳了跳。
她脸色严峻了几分:“走,过去看看。”
“好,咱去看看。”
一行人呼呼啦啦来到山神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