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嬷嬷冷哼了声:“知道了就好好做饭!你这蠢丫头,光是待在这里就没得让人厌烦。”
薛嬷嬷骂骂咧咧地走了。
月儿捏了捏拳头,擦擦眼泪开始给薛嬷嬷做饭。
她今日做了碗京城特色的汤饼——也就是面条,低眉顺眼端上去给薛嬷嬷:“薛嬷嬷,您老请用。”
薛嬷嬷以挑剔的眼神看了汤饼好半晌,良久良久冷哼一声:“哟,这汤饼倒是不错!没想到啊,你这惯会偷懒的丫头居然也有勤快的一天。”
月儿强忍着心头的不安笑了笑:“嬷嬷您见笑了。”
“哼!”薛嬷嬷趾高气昂冷哼一声,“好了好了,嬷嬷我要吃饭了,谁耐心跟你说那么多。”
薛嬷嬷唏哩呼噜,吃了一碗汤饼。
月儿站在旁边默默看着她,好半天,捏了捏拳头。
次日难得是个还算不错的天气,天上虽然有不少云彩但也有日头,日光从云彩上洒下来,被水气一折射,那日光就有点五颜六色的,看着像是一时半会下不了雨的样子。
苏里正一看天气还不错,赶紧吆喝着让村里所有人跟自己一起去抢救禾苗,加固禾苗旁的种种措施,免得让陈寡妇那样的悲剧再发生在旁人身上。
几乎整个村子全部都出动了,只有像沈惊语、桑婉儿和赵猎户这种地本来就少,或者根本就不靠耕地生存的,才没去跟着一起耕地。
薛嬷嬷看准了时机,吩咐月儿:“去给大小姐做一碗汤饼吧。”
“哎,我知道了。”
月儿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点点头怯生生地走了。
薛嬷嬷看月儿出了门便松了口气,拿出先前被月儿发现的纸包,冷笑了一声。
这,是丰长明给她的药。
和上回丰长明给的泻药不同,这回她偷偷拿一窝刚出生的耗子试过了,这可是不折不扣的毒药,见血封喉的那种!
有了这药,不怕沈惊语那小贱人再逃过这一劫,她非得死不可。
薛嬷嬷得意一笑,绿豆眼一直监视着月儿的一举一动,看见月儿差不多把面团给揉好了便吆喝一声:“月儿!臭丫头,你去干什么了,赶紧给我死进来。”
“哎!来了来了。”月儿听见薛嬷嬷的叫声,赶紧在围裙上擦着手跑回来,怯生生问,“嬷嬷,您有什么吩咐?”
薛嬷嬷冷哼:“这几天老天爷总下雨,潮乎乎的,我床上的被褥都湿了,你就不知道么!”
月儿憋屈低头,讷讷:“我……我没发现。”
“你没发现,那你现在也知道了!”薛嬷嬷不耐烦地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嬷嬷我的被褥拿出去晒晒,在这里像个木头桩子一样地杵着,难不成是要作死么。”
“我这就去,这就去。”
月儿点点头,费劲巴力抱起薛嬷嬷的厚棉被出去晒被子。
薛嬷嬷松了口气,赶紧拿着毒药左右看了看。
她进灶间的时候,月儿找了个空便出去了。
她找到隔壁的苏婆子小声交待了几句,迅速回了院子里。
苏婆子心领神会,直接出了门。
月儿年纪小,动作快,出门的时候跟个猴儿似的滋溜一下就钻了出去,回来的时候也快得要命,薛婆子压根就没发现。
等薛婆子从灶间出来,恰好赶上月儿跟个没事人一样地继续晒着被子。
薛嬷嬷像个监工一样地上前,检查了月儿晒的被子一番,趾高气昂点了点头:“嗯!不错,你这臭丫头这次干活倒是没偷懒。”
月儿低头不语。
“行了,继续去做汤饼吧!”薛嬷嬷冷哼,“你记住,这可是要交给大小姐的,可不能随便偷吃,尝尝味道也不行。”
“我知道了。”
月儿诺诺连声,目送薛嬷嬷离开。
薛嬷嬷走后,月儿松了口气,赶紧拿面团做了一碗汤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