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城皱眉:“没什么?”
以沈惊语的性子,她当真会觉得这没什么?
“对,就是没什么!”沈惊语点点头,笑眯眯地肯定,“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再说给我也不迟。”
贺宴城听得一阵怔愣,看着沈惊语的目光复杂了不少。
许久,贺宴城迟疑着问她:“你,真能不怪我?”
“当然!我可不是那小里小气的人。”沈惊语摆了摆手,顿了顿却又话锋一转,“当然了夫君,我不阻拦你,那是在你的所作所为不会给咱一家子带来危险的条件之下!你若是真做了什么威胁到咱一家人生存的事情,我当然还是容不下的。”
贺宴城微微松了口气:“你自管安心,我不会。”
“那就行。”
沈惊语点了点头,背着手优哉游哉地走了。
她倒是不担心贺宴城会一时热血上脑就食言,留个烂摊子给她收拾。
贺宴城是被教了这么多年盲目的忠孝节义不假,但他到底也不是个傻子,他自己送死就算了,总不可能带着一家子人一起去送死的。
但其他人有没有这个让他们一家做炮灰的想法,沈惊语可就不知道了。
为了捍卫千千万万个普通人而死,或许还值得,但为了朝堂纷争而死,那妥妥是只有傻子才会去干的事情。
沈惊语没什么心理负担,继续鼓捣她的卤味大计。
薛嬷嬷回到家里,便开始咬牙切齿地扎小人儿。
白绢扎成的小人身上挂了张纸条,纸条上写了沈惊语的生辰八字,薛嬷嬷拿着针一根根往小人身上扎,边扎还边念叨。
“我扎死你这个小贱人!我让你这个小贱人作妖,我让你作妖,你一个小贱人凭什么跟我斗,你凭什么?去死!”
语气之阴寒,让路过的月儿听得一激灵。
这声音着实是太过于诡异了,月儿大着胆子往里看了一眼,看见薛嬷嬷在扎沈惊语的小人,更是震撼得无以复加。
这,这真是一个下人该对主子做的事吗?虽说沈惊语是嫁出去了不假,可主子还是主子呀!
月儿实在是忍不住,偷偷摸摸去找两个负责护着薛嬷嬷一路来到西北的家丁,有点欲言又止:“护卫大哥,你,你们……”
护卫不太喜欢月儿这瞻前顾后的性格,皱了皱眉告诉月儿:“有什么事就快说,别耽搁时辰。”
“我、我知道!”月儿吓了一跳,赶紧点头,“我是想问问,要是薛嬷嬷做出了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你们、你们会不会阻止她?”
“我们?阻止她?”
两个护卫面面相觑了下,笑了。
月儿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个护卫,讷讷:“我,我只是觉着,薛嬷嬷这般的做法不对罢了。”
“你觉得她做得不对,那你自己去阻止她不就好了?”王护卫不耐烦地摆摆手,“为什么要让我们去?真是。”
月儿还想说什么:“可是……”
韩护卫冷哼:“你自己不敢去制止薛嬷嬷,却要指望着我们去?月儿丫头,你呀!你做人可不能太自私了。”
月儿惊愕地摇头:“没有,我不是自私!我只是……”
“薛嬷嬷又干什么了?”
沈惊语饶有兴味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出现。
月儿吓得一哆嗦,回头瞪大了眼睛看沈惊语。
两个护卫对沈惊语还算恭敬,拱了拱手:“见过大小姐。”
“嗯,不用多礼!”沈惊语按着原身的记忆压压手,走过来好奇地问月儿,“你刚才到底是看见什么了,怎么这么激动?”
“大小姐您……”月儿有点欲言又止,脸色为难得不要不要的。
得,沈惊语一看就知道,让这丫头把实话告诉自己是不可能了。
她也没再多问月儿,直接一扭头,二话不说就冲进了薛嬷嬷屋子里。
月儿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