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城走出堂屋,冲韩翠花点了点头,语气很平静:“韩嫂子不用怕,是我,不是什么坏人。”
韩翠花也没想到贺宴城耳朵居然这么灵,隔了这老远都听见了,一下子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呀,是你,这……我,对不住啊贺郎君,我不是故意要在你面前说这些的。”
沈惊语手心里捏了把汗,但还是冲韩翠花安抚地笑了笑:“韩嫂子,这事不能怪你。”
“这,咋不能怪我呢?”韩翠花讷讷,“要不是我非得上赶着把这事儿告诉你们,这也不会,也不会……哎。”
沈惊语清了清嗓子,一语双关:“韩嫂子,有些事儿不管你说还是不说,它都已经发生了,就算你再遮掩也没有用的,你明白吗。”
韩翠花讪讪:“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
沈惊语又笑了笑:“更何况这件事错的本来就不是你,你真要因为这种事而生气,那就是在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折磨自己了。”
韩翠花叹了口气:“哎,沈娘子你这话说得,我明白了。”
沈惊语问:“真明白了?”
韩翠花讪讪一笑。
其实,她还是不太明白。
可不管咋说,这事儿受伤害最深的人都不是她,这会儿沈惊语都已经过来安慰她这老长时间了,她还能咋地。
沈惊语回头看看贺宴城,冲韩翠花笑笑:“韩嫂子,我今儿就不留你吃饭了,今天你肯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我,这个情分我是承的,明儿中午咱一起吃饭啊。”
韩翠花心虚地点点头:“再说再说。”
韩翠花溜了。
沈惊语叹了口气,正色地看向贺宴城:“你对这事儿,是怎么想的?”
贺宴城深深看了沈惊语一眼,语气很平静:“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
沈惊语挑了挑眉:“都明白?”
“对,都明白。”贺宴城叹气,“所以你不必再借着跟韩氏讲道理的机会来点拨我,自管安心就是。”
“这……”沈惊语愣了下,讪讪一笑,“这都被你给看出来了啊。”
贺宴城无奈地叹了口气:“那要不然呢。”
沈惊语挠挠头,也跟着叹了口气:“其实你要生气也没什么不对,这个欧阳成川对你还真是一点敬意都没有,要是换了我,我也会生气的。”
好歹先前贺宴城也是因为欧阳丞相在朝廷上的争斗,才吃了挂落被发配到这里的,欧阳成川不对贺宴城抱着羞愧之情也就罢了,居然还在背后对他口出不逊。
这……什么玩意儿啊这。
贺宴城道:“欧阳成川一直为人倨傲得很,倒也不必去管他。”
沈惊语看了贺宴城一眼:“那你有没有想过,欧阳成川的意思,很可能就是欧阳丞相的意思。”
贺宴城斩钉截铁地道:“不会。”
沈惊语皱了皱眉:“所以贺宴城,你觉得你对欧阳丞相知道多少?”
贺宴城斩钉截铁地道:“欧阳丞相为人方正,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贺宴城你……”沈惊语有点被气笑了,按了按太阳穴,“那你可曾想过没有,如果欧阳丞相他不想让欧阳成川这样说你,或者是看见欧阳成川这样说你一次,他就狠狠打欧阳成川一顿,长此以往,欧阳成川还会敢这样说你吗。”
贺宴城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从来都没想过。
“所以,倒也不是欧阳成川他一个人就敢这么说你。”沈惊语看看贺宴城,下了定论,“只是欧阳家从来都没有对你看不起你这个问题下重手,用猛药罢了。”
至于欧阳家为什么放任欧阳成川瞧不起贺宴城,原因么,就让贺宴城自己去琢磨好了。
贺宴城表情复杂了很久很久,最终深呼吸了下:“欧阳丞相他……身负国家大事,对一个欧阳成川疏于管教也是正常的。”
沈惊语敷衍一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