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酒开始小声说起话来。
“哎,薛婆子居然吃了这么大的亏,我真是想都没想到。”
“嘿嘿,她不但吃了大亏,还是在一个她平时根本就看不起的奴婢身上吃了亏,你说可笑不可笑。”
“不过,那奴婢用来泼薛婆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薛婆子都疼得不成人样了,莫非是什么毒药?”
“那倒不是,听说是用来煮什么食物的汤。”
“嘶,这东西泼在人身上这么疼,还能用来做吃的?这玩意儿可不得有毒,反正我是不敢吃。”
……
薛嬷嬷躺在炕上,把屋外两个长舌家丁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起先气炸了肺,但冷静下来转念想想,又觉得这两个家丁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尤其是拿来对付那个沈惊语,更是有理得很呐!
“还没进口的时候就让人这么疼了,等这东西进了嘴,岂不是更得让人疼死?”薛嬷嬷眯着眼睛喃喃自语起来,“有毒,这东西肯定有毒!听说沈氏她最近还跟镇上什么食肆做上生意了,要把东西往食肆卖……哼哼,她定是下了毒的,我非得把沈氏这层画皮扒下来不可。”
薛嬷嬷越说越是得意,笑容也越发阴险了几分。
门外。
月儿捧了盆水刚要进门,隐约听见了薛嬷嬷的话,脚步一顿。
糟了,薛嬷嬷她……该不会是想对大小姐下手吧?这可怎么办。
月儿正六神无主着,薛嬷嬷已经听见了外头的动静,脸一拉:“月儿,干什么呢?还不进来!”
“来、来了。”
月儿身子震了震,赶紧答应一声进了门,伺候薛嬷嬷把脸给洗了。
薛嬷嬷回头看了看月儿,忽然想敲打她一番,不阴不阳道了一句:“月儿,你是不是在记恨我啊?”
“没有!”月儿赶紧摇头,“我不敢。”
“你最好是不敢!哼……”薛嬷嬷冷笑,“不用太久,我马上就能让你看看,敢跟我作对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下场。”
月儿心头又往下一沉,几乎可以确定薛嬷嬷是要对沈惊语动手了。
只是薛嬷嬷若要动手,她怎么办?是该装死、装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该把消息告诉给沈惊语?月儿也拿不定这个主意。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黄昏时分,沈惊语也坐着马车,一路颠颠悠悠地回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