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里正气得不轻,深刻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作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正要撸起袖子好好跟香儿娘论论理,沈惊语已经清清嗓子走了出来,一路不疾不徐来到香儿娘面前。
香儿娘一看见沈惊语,这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这妖妖调调的水蛇腰,这白里透红的芙蓉面,这一双秋波盈盈的剪水双瞳,三分娇媚七分艳丽,着实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这样的美人儿就算是放在京城,也有相当多的公子王孙愿意买账,说不定能成个什么狐狸精呢!
恰好这段时间沈家内宅不太安静,沈巨富沈老爷瞒着苗氏偷偷摸摸置了个外宅,苗氏发现后虽是不哭不闹,却将这事儿放在了心里,偷偷派她去见过一次那个小贱人长什么样子。
想起那个贱人,春儿娘就气得牙痒痒,那贱人也是这样的水蛇腰,也是这样的芙蓉面!这婆娘让她想起另一个婆娘,她怎么能不气?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在跟你村里的长辈说话,哪有你上来的份?”春儿娘瞪着沈惊语,鼻子不是鼻子,眼也不是眼的,“不知好歹的东西,滚下去。”
沈惊语还没说话,赵铁柱就先急了。
他哪能容一个外人对恩人这般态度,一听就怒了:“你说什么呢你!”
春儿娘身边带了两个护院,倒也不怕他一个猎户:“怎么,你还想对我动手不成?乡巴佬,你有这个胆子吗?”
这话顿时惹来了更多人的怒火。
“瞧不起乡巴佬,还要跑到我们乡巴佬的地界,贱不贱呢你!”
“还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装出来给谁看!我啐。”
“滚,快滚!我们村不欢迎你……”
所有村人全都异口同声,把春儿娘往外撵。
春儿娘没想到自己犯了众怒,有点意外。
按她往常的经验,像沈惊语这样貌美的大姑娘小媳妇分明应该是村里最被人忌讳和厌恶的呀!其他女子都应该羡慕嫉妒她,怕他抢走了自家汉子才是,可是现在她们怎么,怎么……一个个都站出来给这女人说话了?
沈惊语看着春儿娘,笑了。
她清清嗓子,不急不缓地开了口:“好些年不见,你这老婆子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
“你说什么呢你!”春儿娘刚想发脾气,转念想想这心里又觉得不对,“你,你到底是谁?”
沈惊语反问:“你说我是谁?”
“……”春儿娘也很茫然。
她睁大了眼睛,紧张兮兮瞪着沈惊语看了老半天,终于惊叫一声:“你!你是沈惊语,小贱人!”
沈惊语脸色一凉,二话不说直接上去给了春儿娘一嘴巴子。
春儿娘捂着脸,又惊又气:“你敢打我?”
沈惊语的反应是再给她一嘴巴子。
啪啪俩嘴巴子下去,春儿娘气恼地捂着脸,倒是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沈惊语也没理她,而是回过头去清清嗓子,不急不缓地对其他村民开了口。
“各位见笑了,这是我后娘的下人。”沈惊语笑了笑,“我是原配嫡妻之女,后娘那边的下人们对我一向没什么尊重可言,这婆子为人也粗鲁,惊扰乡亲们了。”
沈惊语都这么说了,村里人哪儿还有不给应和的。
更何况这事儿本来就和沈惊语无关,常言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村里人也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后娘和原配子女是个什么关系。
苏里正同情地看着沈惊语:“哎,沈娘子真是辛苦了。”
韩翠花也忍不住嘀咕:“怨不得沈娘子一个出身京城的金凤凰会跑到这个山窝窝来,造孽哦。”
赵老汉听得忍不住瞪了韩翠花一眼,这傻妮儿,哪有人这么说生她养她的地方的!
韩翠花一缩脖子,还有点不服气地嘀咕:“我说错啥了?本来就是嘛。”
赵老汉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