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们达汗族人？”
药罗葛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诺诺低头：“我、我知道了。”
这一夜，达汗族金帐里的宴饮通宵达旦。
所有人都在庆祝，庆祝自己接下来又能南下打草谷，劫掠掉大凉国普通人多年积累下的财富。
部族外，百余丈。
几个人藏在树丛里，动静很小。
贺宴城凝目远眺着远处的达汗族部落，一动不动宛若一座雕像。
他在等，等着药罗葛如约定一样的传出消息来。
梁栋多少有点不放心，小声嘀咕道：“这药罗葛会不会背叛了咱们，转投胡人去啊？他……”
贺宴城坚决地摇头：“他不会。”
“啊？”梁栋愣了下，有点纳闷，“将军，你为啥那么相信他？”
“因为，他还有娘亲在。”
贺宴城简洁地解释一声，不愿多言。
梁栋挠挠头，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又好像啥都没明白。
沉默了片刻，梁栋又问：“这一仗，您觉得能打到啥地步？”
“达汗族的大王必须死，左右贤王也必须死。”贺宴城毫不迟疑地回答，“他们手里沾染了太多大凉国人的血，就算内阁能容下他们活命，皇上能容下他们活命，我贺宴城也容不得。”
梁栋心有戚戚地点头：“我明白，那……他们死后，咱们怎么办？总不能，把达汗族的人全都杀个干干净净，寸草不生吧？”
贺宴城略一沉吟：“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他们融入华夏。”
梁栋问：“咋融入？”
贺宴城皱眉：“这得等打下达汗族再说，其实达汗族内部也不乏想与大凉国亲善的王族，扶持他们上位就是了。”
梁栋还想问点什么。
贺宴城冷冷的一眼瞪了过去：“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太多了么？”
“……是。”
梁栋委屈巴巴，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贺宴城没言语。
夜风很凉，带着铁锈的腥味，天上月明星稀，这种感觉让他想起多年前自己在北方准备攻打胡人，也是同样的天气，同样肃杀的气氛。
只是现在他的情况已然不同了，他有了羁绊，有了两个可爱的稚子，还有……沈惊语。
想想沈惊语，贺宴城的神色柔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