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通判不屈不挠地大声道:“知府大人,你们都被沈氏给骗了!什么胡人来袭,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儿,是她串通了人来作伪证,目的就是要在大人您面前显一手,好让所有人都对她高看一眼,沽名钓誉!”
他一说这话,所有人都惊讶了。
沈惊语也有点意外,她没想到尤通判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可是事关重大啊!
何知府匪夷所思地瞪着尤通判:“你,你在说什么?”
“下官的意思是,根本就没有什么胡人犯边的事情!”尤通判指着沈惊语,“定是这个沈氏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稍加扭曲便拿来骗人!知府大人,您可不能上了她的当啊。”
何知府听得一愣一愣的。
沈惊语却忍不住了,不疾不徐站起身来:“尤通判的意思是,我欺骗了何知府?”
“本就如此!”尤通判愤愤地冷哼,“如果不是你欺骗于知府大人,他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沈惊语冷笑一声:“尤通判您自己也清楚,我只是一个没什么见识,人又粗蠢的乡村野妇罢了!如果连我这样的人都能成功欺瞒于知府大人,您这岂不是在嘲笑府尊,说他是个无能的庸官,昏官吗?”
尤通判没想到沈惊语居然能从这个角度解释,狠狠噎了噎:“你胡言乱语!府尊大人,天地良心,我一向对您忠心耿耿,我可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啊!”
何知府冷冷地道:“就算你没打算这么想的,你心里也是这样琢磨的!”
“我……”
尤通判一听何知府的语气,一颗心就凉了一半。
他知道,何知府这是心里对自己有芥蒂了!
“既然尤通判如此瞧不起本府的决定,那何必还要跟本府待在一处,徒增烦恼?”何知府冷冷地一甩袖子,“尤通判,你走吧!”
尤通判僵了僵,有些艰难地道:“知府大人,我,我只是……我绝无此意啊!”
何知府转过头去,冷哼一声。
尤通判还不甘心,想说什么。
沈惊语却在旁边淡淡开口:“尤通判您别说了,有些事情,只会越描越黑而已。”
“汝这竖子!”尤通判一听顿时怒了,回头瞪着沈惊语,火急火燎之下说话都文绉绉了不少,“要不是汝在府尊大人面前进献谗言,府尊大人又怎会待我如此?”
沈惊语很淡定:“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知府大人他不是一个泥塑木雕可以任我摆弄,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你这么说他,岂不是将他当成了一个傻子?”
“本官……”尤通判还是头一回想到这个方向,一下子傻了眼。
见尤通判还想解释,何知府冷冷地道:“好了!不必再说了,本府已经不想再听你解释,你若是肯帮忙便留在这里,若是不肯帮忙便直接离开,本府绝不留你。”
尤通判又气又急,这何知府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就这么敢笃定沈氏的话是对的:“府尊大人!您可曾想过,如果沈氏给出的消息当真是假,那咱们就平白无故劳民伤财,浪费了好大一笔公帑!”
哦豁!
这话过于离谱,沈惊语在旁边听着,甚至有点想笑,也不知道尤通判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何知府已经很不高兴了,整个人都在爆发边缘:“纵然是浪费公帑,也比让西北的乡亲们没了性命要好!”
“我……”尤通判还想再说什么。
何知府却已经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了:“尤通判,你在关键时刻不能敬重上官,非要拿不同的猜测来标榜自己!既然如此,本官与你打个赌如何。”
尤通判有点懵:“打赌,打什么赌?”
何知府冷声道:“如果胡人当真来扰边,你就自请左迁贬谪,离开凉州府!本府不愿意再看见你这样罔顾人命的下属,如果胡人没来扰边,那同样的,就换成本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