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来了这么多的达官贵人,苏里正差点没被吓死,更让他觉得惊吓的是这帮达官贵人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还赖在靠山村不走了!
苏里正不安心,悄悄摸摸找到沈惊语,打算跟她商量一下对策:“沈娘子,你看咱们这里忽然来了这么多人……咱们给他们吃什么啊?”
沈惊语想了想:“有什么就给什么吧。”
“啥?沈娘子你的意思是,让他们跟咱吃得一样?”苏里正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这,这能行吗?他们是大老爷,是府城和县城里来的大官,怎能吃咱平日里吃的东西。”
沈惊语皱了皱眉:“咱们吃的东西,就不是人吃的了?大家都是人,有什么不能吃的。”
“这……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苏里正声音低了几分,有些局促地小声道,“到底是贵人,咱们怎么能怠慢呢。”
沈惊语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其实最重要的事情已经不是吃吃喝喝了。
要是能顶过胡人南下这个坎儿,一切都好;但要是撑不过这个坎儿……那接下来的事情,不管谁都落不下这个好!
“既然如此,那里正叔您就拿点家里的好东西出来吧。”沈惊语想了想,又告诉苏里正,“不过里正叔,我得跟您说一句,咱们就算拿出最好的东西,大概也还是入不了他们的眼。”
苏里正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让他拿平日里吃的那些东西给何知府他们,他总是安不下这个心。
“我知道,谢谢你出主意了。”
匆匆道谢之后,苏里正还是去准备了最好的饭食。
另一边,尤夫人在轿子里缩了一整日,这会儿已经累得不行,加上外头天气越来越冷,她也想找个地方歇歇了。
纵然尤夫人对尤通判心里还有不满,这会儿也忍不住主动开了口:“相公,你能不能去村里找个能歇脚的地方?”
尤通判皱了皱眉:“歇脚?何知府都没说要休息,咱们还是别出这个头的好。”
“何知府怎么能一样!”尤夫人满肚子怨气,“他是男子,体力好,我只是个弱女子罢了!何况你平时不是总说何知府是个处事公正的好官吗,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跟我一个弱女子计较。”
“你……哎!”
尤通判说不过尤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烦躁地一摆手。
尤夫人和丈夫成亲多年,知道尤通判这就是说不过自己,不想再争辩的意思,眼珠子一转落在旁边一户红砖房上。
村里的房子多数都是土胚房,这种房子从里到外都是泥土,房顶上头苫着稻草,没有片瓦。
这房子看上去灰扑扑黄乎乎的,土里土气就不说了,一下雨一刮风院子里到处都是扬沙泥水,不知道有多脏!也就那户红砖房看上去还像样。
尤夫人一指红砖房:“相公,我想去那里住!”
尤通判皱了皱眉:“这不好吧,何知府那边……”
“怎么就不好了?”尤夫人冷哼一声,她也不是什么蠢人,“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但我心里清楚你们有正经事要做,怕是没有这个时间去村民家里歇脚!既然如此,我凭什么不能去?”
尤通判哑口无言。
尤夫人一看丈夫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提起裙摆,二话不说出了轿门。
尤通判看见尤夫人走了,慌得想去追:“哎!你等等。”
尤夫人却没理会尤通判,一溜烟跑了。
尤通判站在原地连连跺脚:“哎,这家伙……真是!这事儿只和何知府一个人有关系吗?显然不是啊,这事儿还得看红砖小院的主人怎么想呢!”
如果红砖小院住着的人不乐意让尤夫人进去,就算尤夫人身份再怎么尊贵,又有什么用。
尤通判还在恼火,旁边的小厮倒是凑过来了,小声说:“老爷您也别气,您是官身,这个村子里的人可是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