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丰长明家吵闹。
不过可能是因为恩科在即的缘故,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丰长明和卢元光两个人的相处意外和谐,两个人谁都没再为吃食的事情而发怒吵架。
沈惊语有点失望,转念想想却又难免。
毕竟,只有恩科才是读书人眼里最最重要的事情,其他一切在恩科面前都可以让路。
既然如此,沈惊语也就收回了放在丰长明和卢元光两人身上的心思。
转眼几天过去,夜色越来越长,从时令上看,这会子已经是仲秋偏向深秋的节令了。
西北边塞这边气候本来就冷,一早一晚门框上已经开始结霜。
贺宴城回家的时间提早了一个时辰,每日里能陪着两个娃娃的时间也越发的多了,沈惊语也就越发放心将家里的事情交给他,自己去处理其他事务。
贺宴城对沈惊语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还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带娃期间做家务,将家里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
梁栋提着一壶酒来的时候,贺宴城正在擦桌子。
他微微弯着腰,应付着桧木桌上中午吃饭时落下的污迹,神情无比认真。
梁栋一看贺宴城的举动,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说话也不那么利落了:“将军,你,你这是在干啥?”
“……”贺宴城沉默了下,一脸纳闷地看着梁栋,“怎么,你连擦桌子都没见过么?”
“这……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梁栋涨红了脸,吭哧吭哧半晌,“我的意思是,将军你是什么身份,你,你咋能擦桌子?”
贺宴城越发觉得费解。
恰好这个时候沈惊语从外头回来,一听梁栋这话,顿时就不以为然地笑了:“擦桌子又怎么了,不就是擦个桌子么。”
“嫂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将军是干大事的人,咋能干这种零碎活计呢。”
梁栋对沈惊语的话显然是很不以为然,但是,他现在对沈惊语也是十分敬重,便好声好气说了一句。
见梁栋态度不错,沈惊语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反问:“你家将军不来,还有谁来?你是想让我干活么?”
“这……”梁栋赶紧摆手,“我没这个意思。”
“我不干活,你家将军也不干活,那这儿就更没人干活了啊。”沈惊语笑道,“总得有人干活不是?”
梁栋挠着头,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沈惊语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