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长明叹了口气:“元光兄,你现在明白我为何要拉着你尽快离开了吧!若是被那一家子遇上,咱们可就要大大丢脸了。”
卢元光咕咚吞了吞口水:“你别说了!方才,方才是我想得太少了些。”
丰长明点点头,心头暗喜:“明白就好。”
卢元光哭丧了一会儿脸色,小声问:“既然这对姐弟在这里,那……前日那个沈氏,可是也在这里?”
丰长明脸色一沉:“沈氏?不错,她也在。”
“我的天!”卢元光一阵心有余悸,捂着胸口喃喃道,“幸好,幸好方才我没出去。”
若是当真撞到沈氏,那他可就太丢人了!
卢元光当机立断,冲到门前把大门关上:“长明兄,我不出去了!”
丰长明有些意外:“哦?元光兄,你的意思是……”
“还能是什么意思?我都说过,我不出去总行了吧!”卢元光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愤愤地道,“我就不信,我待在这里还能被那个沈氏撞见。”
丰长明看了卢元光一会儿,笑了。
不出去?不出去好啊。
既然卢元光不出去,那就更撞不破他以次充好,拿伙食费中饱私囊的事情了。
“元光兄,既然你已经下定了这样的决心,那我也无法多说什么……”丰长明长叹一声,拍了拍卢元光的肩膀,“你我砥砺同心,一同科举就是!我就不信,咱们两兄弟还真考不上一个秀才。”
卢元光愤愤地攥着拳头:“就是!我还不信了。”
他发了狠,一说完便跑到书案前温书。
丰长明看了看晌午的天色,说道:“我去外头买些东西回来吃。”
“哎!长明兄你……”
卢元光一下子欲言又止。
丰长明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笑眯眯地问:“怎么了,卢兄?”
卢元光表情复杂了好半晌,终于叹了口气:“你……哎,罢了,没什么。”
丰长明问:“当真没什么?”
卢元光咬咬牙:“没,没什么。”
丰长明笑道:“没什么就好,那我且出去了。”
他拿着钱袋,施施然地出了门。
卢元光耷拉着脑袋坐在书案前头,想想今日中午的饭菜便没胃口,仿若一个霜打的茄子那般。
此时的村口处,一群人已经骑马来到这里。
带头的就是七窍生烟、显然一夜没有睡好的卢老爷,跟在他身后的人以管家为首,也是一群为他跑腿办事的小厮。
卢老爷看着破破烂烂、一眼看去找不出几栋像样小屋的靠山村,气得牙痒痒。
“走,现在就进去!”卢老爷不由分说,冲着村里一挥手,“今日我非得把元光那个小兔崽子揪出来不可!连一个十二三岁的童子都考不过,还敢给老夫闹什么离家出走?惯的他一身臭毛病!”
管家看着卢老爷,欲言又止。
他很想劝卢老爷别生气,少年人嘛哪有不顽劣的,不就是带了身边的积蓄离家出走嘛,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转念想想,这些话好像也没什么说服力。
管家低头扪心自问,若是自家儿子遇上了这种事,他会怎么办?
答案是,他肯定会好好教训这小兔崽子一顿!不打得他哭天叫娘,如何彰显他这为人父的端严不容侵犯?
想想自己也没什么立场劝说卢老爷,管家索性就叹了口气道:“老爷,少爷好歹是我看着长大的,您……”
卢老爷有点恼火:“怎么,你也想劝我别对那小子动手?”
“那倒不是!”管家想了想,摘下一根柳条塞给卢老爷,“老爷您拿着,这玩意儿抽人疼得很,但抽不出什么事儿来!刚好适合您。”
卢老爷满意地点点头,掂掂柳条的轻重,冷哼道:“好是好,可惜有点轻了,使不上劲。”
管家又换了根更粗的柳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