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叔脑门被戳出了一块红,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那,那还不是因为……”
“行了!你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说穿了,你就是好面子!”宋大婶恨铁不成钢,一眼狠狠白了过去,“你也不看看咱家啥情况!这都要揭不开锅了,还在这里好面子!我说丰书生,你是过来借粮的?”
丰长明咳嗽一声:“这,不是来借粮的。”
宋大婶冷笑:“那你是来干啥的?”
“……小生只是想吃一顿饭罢了。”丰长明不得不忍气吞声,“还望婶子看在咱两家素来是邻居的份上,行个方便。”
宋大婶一听,白眼顿时翻到了天上去。
“丰书生啊,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蹭饭和借粮有什么差别?你这说法……”宋大婶忽然想起沈惊语在田间地头给自己说过的那个笑话,呵呵一声,“有个酸书生说过,茴香豆的‘茴’有四种写法,就是这个意思吧?”
丰长明先前从没听过这个比喻,听得一愣。
等反应过来,他立刻涨红了脸。
这比喻真是尖酸刻薄极了,却也准确极了!
宋婶子不过是个目不识丁的婆子罢了,绝对没本事想出这样缺德带冒烟的话,这话十之八九,还是沈惊语那个小贱人想出来的!
“宋婶子,是不是沈惊语说了我坏话了?”丰长明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的响,都快气死了还得装出四平八稳的样子,“其实我并非是她说的那么不堪,我……”
“你是什么样,与我有什么关系?走走走,你快走!”
宋大婶赶苍蝇一样把丰长明往外撵。
丰长明脸上挂不住,脸色阴沉下来:“宋婶子,咱两家做了这么多年邻居,你就算瞧不起我如今落魄,下手也不必这么狠吧?”
宋大婶一愣,气笑了:“我瞧不起你落魄?丰书生,你这意思是我嫌贫爱富了?”
丰长明冷哼:“是与不是,宋婶子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你和沈氏交好,难道不是看她家里新起了屋子,又攀上了知县大人?哼!人心,本就如此。”
丰长明说得言之凿凿,宋婶子差点没气死。
她怒瞪着丰长明半晌,拿扫帚开始撵人:“滚!狗东西,别在我家里待着!”
宋大叔也阴沉着脸:“苏里正的婆娘先前来过,她已经与我们说过了,你人品不佳,让我们别跟你凑到一起!我原本还以为是苏里正被你家里借宿的杨书生给气着了才会这般说,现在看来,你当真是柔嫔有问题。”
“什么?”丰长明正躲闪着宋婶子的扫帚,听见这话不由一愣,“里正婶子她,她居然这么说了?”
宋大叔冷哼:“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去问问!”
丰长明脸色阴沉的不语。
宋婶子看准了机会,直接一把将丰长明给推了出去,重重把门关上。
砰!
大门一下子紧闭,险些撞上丰长明的鼻子。
丰长明也知道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便灰溜溜地走了。
方才他虽然嘴上质疑,心里却也清楚宋家夫妇都是靠谱的性子,被他们说过的事情,十之八九便不可能有假。
这么说来,里正一家子是当真要让自己在靠山村走投无路了啊!
丰长明恨得牙根发痒,心头却也不甚明白,难道他们已经不尊重自己这个读书人了么?
沈惊语吃罢了饭,远远看见丰长明失魂落魄地回来。
想也知道,他出门这段时间,肯定在村里某户甚至是某几户人家那里,吃了不小的排头。
“活该。”
沈惊语轻嗤一声,回去睡觉了。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沈惊语开始教贺星贺月牙两个奶娃读书。
“咱们今天学到这两句,剑号巨阙,珠称夜光,娘先给你们写一遍。”
沈惊语在地上写了八个大字。
贺星和贺月牙兴致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