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就割完了。
即使收完了麦子,她也不能直接走人。
她还得找个理由继续在那两个心怀不轨的贼书生身边蹲一蹲,免得他们真从哪个村里人嘴里掏出点真东西来。
沈惊语算计好一切,也就来到了朱家地头。
“朱大娘,您早!”
她笑呵呵跟朱家寡母打了个招呼,挽起裤腿下地割麦子。
等沈惊语唰唰割了半亩地,半个上午也就过去了。
就过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原本澄明瓦蓝的天空上,忽然聚拢了一片乌云。
沈惊语擦擦汗,直起身来看了看天,皱眉:“这是要下雨了啊。”
桑婉儿点点头:“十之八九是要下雨的。”
沈惊语道:“那咱们手脚再快点。”
桑婉儿哎了一声,继续快手快脚割麦。
一看要下雨,朱家寡母也不跟在麦田后头捡掉落的麦穗了,而是将收割好的麦子捆成一捆捆,拿独轮车先推回家里去。
而村里其他的农户,多数也是这样做的。
不管是已经收割下来的麦子也好,还是还在田里没被收割的麦子也罢,一旦淋雨,麦子就难免发霉。
所以,在现在这个即将天降大雨的关口上,他们要格外谨慎才行。
一村的忙碌景象之中,唯独苏婆子和苏老汉是个例外。
他们没割麦子,也没忙着把麦子往家里送,而是一个个站在田埂上空着两手,急得跳脚。
苏婆子大声质问:“丰书生呢?昨天他和那个杨书生说好了要给咱收麦子,现在他人呢?人咋不见了?”
“丰书生不来,你问我有什么用?”苏老汉烦透了,面对一直呜嗷乱喊的苏婆子,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我早上就说了要提前下地,你不让,非说要等那两个书生来,让他们收麦子!现在可好,书生没来,咱家麦子也要完蛋了,你满意了?”
苏婆子听懵了,张着嘴愣了半天的神。
等回过神,她顿时一屁股往地上坐了下去,打着滚哭嚎起来。
“夭寿啊,作孽啊!你个老东西,咋能把责任全推到我头上!是,我是说了把活儿留下,让那两个书生来干,可你不也没拒绝吗?但凡你自己下地去干活,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接连一阵没下雨,麦田的土干涸得厉害。
苏婆子在地里滚了两圈,身上顿时沾了一身的灰土,就连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