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语跟大白照本宣科,念叨了一遍自己跟大狸子说过的话。
大白一听,小爪子立刻拍着胸脯,连连保证:“主人放心!看家护院这回事,我肯定比大狸子干得好喵!你看看它那身板儿根本就没肉,我就不一样了!我结实着呢,跟桑家那只大黄比起来都差不了多少。”
沈惊语呵呵一笑,笑容慈祥又鸡贼:“大白放心,我信你。”
分头忽悠完两只小猫,沈惊语回去睡觉了。
次日一早,到了沈惊语跟烧瓷铺子、布行一起约好,去取货的时候。
沈惊语拿了点银子放在背篓里,一大早就准备去赶宋大叔家的马车进城。
没成想她刚一出门,丰长明就跟了过来。
几乎是丰长明刚一过来,沈惊语就发现了。
她脸色冷了冷,继续往前走了两步,丰长明也跟在后头。
沈惊语刷地转过身。
自打她瘦下来,身形就敏捷得不行,至少比丰长明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主儿来,是要强太多了。
丰长明也没想到沈惊语反应这么快,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没一个狗吃屎摔倒。
沈惊语冷冷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沈氏……哦不,惊语!”丰长明咳嗽一声,嬉皮笑脸走过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你居然还在记恨我?”
沈惊语:“呵呵。”
“书院的书生们都说,因爱而生恨!”丰长明正色道,“你这般恨我,想来也是因为你曾经对我弥足深陷,非我不嫁的缘故吧?”
沈惊语,“……”
这人哪来这么厚的脸皮?
看见沈惊语的模样,丰长明继续往前一步,深情脉脉地看着她:“惊语,我知道我之前做得有不对的地方,我不该对你那般苛刻,也不应该总想着要你没名没分的跟我私奔,我知道女子都是极看重名分的,既然如此,我就帮你想个法子,让你和贺宴城那贼配军和离,我再光明正大地娶你!到时候,你再拿钱为我做束脩也算是理所应当……你看,这法子怎样?”
沈惊语笑了,气笑的。
“让开,别挡路。”
她连一句话都不想跟丰长明说,直接推开了他。
丰长明还死皮赖脸地歪缠着,想要让沈惊语回心转意:“惊语,我……”
“够了!”沈惊语骤然回头,眼神一下子肃杀无比,“惊语这两个字,也是你能叫的?你要是敢再叫我闺名一次,我割了你的舌头、划花了你的脸,我让你这辈子都跟科举无缘!”
丰长明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吭哧吭哧不敢说话了。
按照大凉国的规矩,唯有五官周全、长相英俊的士子,才能考取恩科,要是沈惊语那个疯妇当真出手划烂了他英俊的面容,那他这辈子岂不是和恩科无缘!
只是,沈氏对他的态度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差?丰长明百思不得其解,半晌忽然灵光一闪,咬牙道:“好哇,沈氏!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荡妇!你,你分明是爱上贺宴城啦?”
沈惊语一愣。
这水性杨花四个字,她愣是花了好半天才明白,明白过来也不禁失笑。
“我本就是贺宴城三媒六聘、过过官媒还上过文牒的妻子,我心悦于我夫君,那不是理所应当吗?”沈惊语反问,“还是说丰书生,你希望你以后明媒正娶的妻子心里也装着别人,这才叫不水性杨花?”
“……”丰长明一时语塞。
沈惊语冷笑一声,扭头就走,没再跟丰长明搭茬。
丰长明看着沈惊语的背影,眼神越发阴霾。
如果沈惊语的心当真放在贺宴城身上,他就得另想个法子了。
他何尝想迎娶沈氏这个泼妇,只是沈氏实在是太有钱了,这样的诱惑,他着实无法抵挡……
大不了,等他光明正大迎娶了沈氏过门,再想个法子将沈氏一发儿给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