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啊”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
贺宴城微微摇头:“辣椒滋味辛辣,寻常人吃不惯也是有的,我昨日只是吃了些许,腹内就有些微烧灼,你一次吃了那么多,想必是要难受一阵了。”
梁栋惊了下,表情越发复杂:“将军吃了辣椒,也不习惯?”
贺宴城皱眉,反问:“为何会习惯?”
梁栋低下头,又不说话了,心里的滋味也更加复杂。
今日沈惊语带回来的肉已经吃光了,所以贺宴城做的只是一道炒青菜而已。
孩子们习惯了吃肉,吃起青菜难免有点没滋没味的,筷子起落也不如前几日频繁。
沈惊语看着贺星和贺月牙,笑了:“想吃肉是不是?”
贺月牙摸摸肚子,诚实地点点头。
贺星还在嘴硬:“……倒也不至于有多想吃,只是一点点想吃罢了。”
沈惊语看向贺宴城,笑道:“夫君,家里肉吃没了,我明日去镇上割些肉回来,再给两个孩子做些炖肉香香嘴。”
贺宴城看向她:“你可还有钱么?”
“有呢!”沈惊语点头笑道,“我每次去九里坡徐老大夫那里帮忙,他都会给我一小笔钱。”
贺宴城微微颔首,神色冷淡地道:“有钱就好。”
这就是答应了。
沈惊语微微一笑,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夫君,你可曾听说过,一座山之外有个德高望重的老人生了病?”
贺宴城略一沉吟,颔首道:“听说过,大概是孙举人家。”
居然还是个举人?沈惊语一下子就明白了。
按照大凉的律例,只要考上举人,名下田产就都能免税,每个月还有固定的俸禄,若是不想继续往下考了,还能去当地递个条陈,直接做官。
虽然举人出身只能做个芝麻绿豆官,但对于他们现在这样的升斗小民而言,芝麻绿豆官便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这年头有穷秀才、酸秀才一说,却没有人敢说什么穷举人、酸举人的。
沈惊语问:“孙举人生的是什么病?”
贺宴城摇头:“这倒是没听说。”
“我知道我知道!”梁栋削尖脑袋想在沈惊语面前表现一番,一看贺宴城不知道便急着忙着开了口,“孙举人的病奇怪得很,说严重也不严重,每日里只是身上起红疹子,鼻流清涕,发烧躺在床上而已!怪就怪在不知道换了多少大夫,他的病却怎么也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