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语眯了眯眼:“是又如何。”
丰长明一听,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沈妹妹,你一个女子,要这么多地干什么?更何况你一直说要回京城,等你回到京城,这块地对你来说更是无用!不如……”
“不如什么?”沈惊语听得冷笑了声,“不如把这块地给你,是不是?”
丰长明眼神一闪。
别说,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眼看着沈惊语表情越发不耐,丰长明眼珠子一转,开始反过来义正词严地说教于她:“沈妹妹,你可知心悦于一个人,便该为对方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也该在所不惜!你怎可为了区区一块田地,便与我离心?”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惜沈惊语并不吃这一套,反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连这块地也不肯给我?难道说,你其实并未心仪我?先前你口口声声说要与我长相厮守的话,也都是假的?”
“你!”丰长明脸色一黑。
这几日,沈氏似乎变了!从愚钝轻浮、只要他一个眼神便能为他赴汤蹈火,变成了刺猬一般,浑身带刺的精明模样。
既然沈惊语这般,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丰长明冷笑一声:“沈妹妹,容我提醒你一声,别忘了你的贴身衣物还在我这儿!你若当真要与我撕破脸皮,我也只得和你鱼死网破,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丰长明说罢一甩袖子就要走,谁知他还没走出两步,怀里忽然掉下本书来。
沈惊语抢在他前头把那本书捡了起来,皱着眉头念出书名:“《后汉艳史》?这不是原身,咳,不是我在京城里看过的话本子么?”
丰长明脸一黑,劈手将话本子从沈惊语手里抢回去:“无知蠢妇,把书还我!”
沈惊语双手环胸,嗤嗤冷笑:“我无知也不打紧,村里这么多人,总有识字的吧?丰书生,你敢不敢去找人认一认,这本书上写的到底是不是后汉艳史四个字?”
“你……胡言乱语,有辱斯文!”丰长明胸口急促起伏,气急败坏地道,“我不和你这无知妇人一般见识!只是沈氏,你最好给我记住了,你若是拿不出束脩的五两银子,这件事便不能善罢甘休,你自己想想吧。”
丰长明说罢便加快脚步走了,步履匆匆。
也不知道他走得这么快,到底是出于恼怒,还是出于羞耻。
沈惊语翻了个白眼。
若是说以前她还不知道丰长明学识到底如何,那么现在她已经知道了。
怪不得丰长明,就他这副德行,就算这次再去读书考秀才,十之八九也考不中!指望他考上秀才,还不如指望大病初愈的桑朗。
沈惊语拿起背篓刚要走,大黄狗忽然汪汪起来:“他就是你的奸夫啊?”
奸夫?
沈惊语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一脸黑线地回头,瞪着大黄狗:“你怎么说话呢!”
大黄狗呜汪一声:“可是我听女主人说过,你们这样的关系就是奸夫,哎,还有什么妇来着?”
沈惊语:“……”
“这个书生坏得很!他以前路过我饭碗的时候,看见我在吃饭,还特地绕路过来把我的碗给踹翻了!胖女人,你怎么能看上他?你眼光真差。”
沈惊语也是没想到,自己还有被一条狗鄙视的一天。
她嘴角抽搐了下:“这件事和我无关。”
“怎么会和你无关?那个男人和你明明就有关系么!你该不是不好意思了吧!”大黄狗反过来安慰沈惊语,“没事,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
沈惊语面无表情:“谢谢。”我谢你全家!
大黄狗拿后腿挠了挠肚子,刚要再汪几句,恰好桑婉儿一身灰土地走过来:“沈娘子?你怎么来了。”
沈惊语轻咳了声:“没什么,只是恰好路过,又看见这条狗怪有趣的,便多看了看它。”
桑婉儿浅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