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皇兄你得给臣妹做主啊!”欧阳明珠哭哭啼啼地来到皇极殿。一阵哭诉声打断了正在批改奏折的欧阳明台。
欧阳明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外面是何人喧哗,还懂不懂规矩了!”厚重的朱漆楠木门阻拦了欧阳明珠的声音,欧阳明台听的不真切,只能依稀分辨出是女子的哭声。以为又是哪个妃子在后宫受了委屈,跑到皇极殿来求他主持公道。
一个身穿灰蓝圆领袍的小太监前来禀报“启禀陛下,柔嘉长公主在外求见。”
“柔嘉?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进宫?是哪个不开眼的惹到她的头上,都跑到朕这儿来告御状了。”欧阳明珠和欧阳明台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故此欧阳明珠比其他公主更受欧阳明台亲近。
欧阳明台实在是想不到有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欧阳明台揉了揉太阳穴,“将柔嘉宣进来吧。”
“喏”小太监行了礼便退下。
不一会儿,哭哭啼啼的欧阳明珠迈着小碎步进入皇极殿,还时不时的用手绢抹抹眼泪。
“皇兄万福金安。”欧阳明珠朝欧阳明台行了万福礼。
“朕安。柔嘉,你我兄妹之间无须多礼。”欧阳明台连忙摆手示意皇妹平身。
“礼不可废。柔嘉知道皇兄疼爱臣妹,可君臣之礼还是应遵循祖制。天子威仪岂能因臣妹一人而损?”欧阳明珠义正言辞地说道。
“怎么?皇妹许久未见朕,竟变得如此生分了?”欧阳明台表面上故作不快,心里却因欧阳明珠的恭谦有礼感到舒坦。
“皇兄说笑了,无论臣妹与皇兄相隔万水千山亦或是沧海桑田,臣妹与皇兄都是血脉相连的骨肉至亲,岂有生分之说?今日臣妹蓦然而来,未曾通禀已是事态紧急,失了分寸。又岂能殿前失仪,冲撞天子威仪?”欧阳明珠深知自己的皇兄虽然常以仁兄孝子的形象示人,但对于欧阳明台而言,任何事物都不能侵犯到他这个九五至尊的权柄。纵使是虚无缥缈的礼仪,稍有冒犯,虽闭口不言,心中便早已犯了其忌讳。
欧阳明台自登基后就杯弓蛇影,自相惊扰。今日欧阳明珠的一番话又让他感到了久违的亲情,对于他这个孤家寡人聊以慰藉。
“不知今日皇妹有何要事,需要朕为你作主?”
“皇兄容禀,自鸢儿懂事以后常常锄强扶弱。然作恶之人不思己过,竟派人造谣中伤鸢儿。市井流言愈演愈烈,吾夫妇二人为不伤及鸢儿,将其软禁于卫国公府。不料鸢儿从何处听此流言蜚语,愤懑不平,欲偷逃出府去讨个公道。怎知祸从天降,不慎失足跌落伤及天灵。落得个疯癫怪异,喜怒无常。这可叫臣妹如何是好啊~嘤嘤嘤。”说着说着欧阳明珠又情不自禁的低声啜泣。“可怜臣妹就只有鸢儿一个掌上明珠,上天真是要了臣妹的命喽~”
要不说女人是天生的演员呢?欧阳明珠一番声情并茂的哭诉,那可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竟有此事!皇妹宽心,朕这就派御医前去为鸢儿诊治。另命皇城司彻查造谣之人,定会为皇妹和鸢儿讨个公道。”欧阳明台宽慰着欧阳明珠,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