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元宝的前程呢。”
老太太没想到玉青时不声不响地竟想了这么多,怔愣之下哑然而笑。
“说得头头是道的,还什么都打听好了,你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盘算的?”
玉青时低头笑笑,说:“没多久,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咱家就这么几个人,搬家这么大的事儿,总得商量好了才能行。”
老太太在秦家村住了一辈子。
按老一辈人的说法,这里就是生死都不能离的根。
要想不透露一丝别的,说服老太太同意搬家,只能拿元宝来做筏子。
老太太的反应果然也如玉青时设想的一样。
她从不疑心玉青时说的,只会担心元宝的前程。
她兀自挣扎了半晌,忍不住拉着玉青时的手说:“可咱们要是搬了,那地里的庄稼怎么办?”
“这些庄稼等到秋收的时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钱,是能吃饱肚子能救人命的东西,要不这样,再让元宝在村学里待半年,半年后等庄稼都收了,咱们就按你说的做?”
半年时间算不得多长,可迟了意味着可能会生变。
玉青时不想等,也等不了。
她一脸为难地叹了声,苦笑道:“奶奶,元宝现在能入东林书院,那是机缘巧合得来的福气,要是耽搁上半年,到时候可就不一定能行了。”
“再说咱们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等在凤阳县安顿好,咱们再找机会回来就是,秋收的时候就算是欠了几分,也不至于耽误了收成。”
“可是……”
“可……”
老太太可可可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说辞,满脸发愁地叹了叹,头疼道:“搬家不是小事儿,你得让我想想。”
“行,你琢磨着,左右这三两日决定好了就行,不那么着急的。”
老太太听到这话被逗笑了,没好气地戳了戳玉青时的脸,闷笑道:“就三两日的功夫,还说不着急?”
“你这丫头,闷声不响的把这么大的事儿都琢磨好了,你要是再迟两日说,我只能是赶紧着跟你去收拾行李了!”
玉青时老老实实地认了数落,低头笑着赔不是。
祖孙俩正说着话,声音一点儿也不大,若不是刻意留心,基本上听不清她们在说的是什么。
可说出口的字字句句全都落入了宣于渊的耳里。
宣于渊强忍惊骇地抿唇不言,面上看似不动声色,心底却已经掀起了无声的滔天巨浪。
他才刚把定北侯府的人引来,还没琢磨好玉青时生气时自己要怎么认错。
玉青时这就开始张罗着要搬家远去。
玉青时不是有的放矢的性子,今日说出这番话,心里定然是琢磨了很久。
她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她就这么不想认回自己的身份?
她难道准备躲起来一辈子都不回定北侯府?
可是她不回去,自己怎么办?
他来之前已经夸下了海口,说回去就请旨赐婚。
汴京皇城里的贵妃娘娘和皇上还等着赐婚赏宴,结果这人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