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爆发出的一阵又一阵的尖锐怒吼,满脸悻悻。
“惹谁不好?”
“阎王爷面前打灯笼找死,该啊……”
玉青时到家时,薛家的事儿已经传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
就连在家里没出门的秦老太都听了几耳朵,见她回来了,赶紧把人拉着进了院,小声说:“你没事儿吧?”
“有没有被吓着?”
玉青时好笑摇头,不以为意地说:“又不关我的事儿,哪儿会吓得着我?”
“只是被吵吵了半日,耳朵有些疼。”
秦老太哭笑不得地拍了她的手背一下,说:“既然是吵着耳朵了,那就好生在家里歇着,别出去凑热闹。”
她说着往外探头看了一眼,声音比之前更低了几分。
“薛强他娘没事儿吧?真是刘慧慧伤的?”
玉青时唔了一声,含混道:“我隔得远,也没看清楚。”
“听人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秦老太愣了片刻,口吻复杂地说:“造孽啊。”
谁家定儿女婚事,总是要多方打听才肯定下。
可薛强爹娘之前一心惦记着刘家给的丰厚嫁妆,生生逼着自己把听到的流言都当做了耳旁清风,最后娶了这么个搅家兴,愣是把好好的一个家闹了个鸡犬不宁。
这下好了,面子里子全一次性丢了个干净,往后只怕也是彻底没脸了。
秦老太摇头唏嘘几声,拉着玉青时的手说:“给你的衣裳做好了,你进屋试试?”
玉青时闻言失笑,说:“不是说做春草的就行了吗?怎么还真给我也做了?”
“春草和你不都是一样的吗?”
秦老太推着玉青时的后背把人推搡进了门,顺手把门板带回来说:“赶紧换上出来给我瞧瞧,要是不合适还能改呢。”
玉青时看着摆在自己床上的粉色衣裙无声轻笑,门外的老太太已经拉着春草说起了别的。
除了玉青时外,谁也没察觉到一派祥和平静之后还藏着不断聚拢的阴云。
与此同时,在疯狂朝着秦家村赶路的宣于渊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纸条,眼底缓缓冻起了无底的冰霜。
定北侯都尚不知玉青时的下落,二房夫人的兄长为何会大肆在寻玉青时?
徐家从哪儿得的消息?
唐林化作寻常侍卫的样子站在宣于渊的不远处,敏锐地察觉到这位爷的情绪不太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相处时间不算多长,但是已经足以让他深刻意识到这位爷有多难缠。
为保小命,还是避开些好。
宣于渊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小动作,随手把指尖夹着的纸条放在烛火上点燃烧掉,盯着眼前幽幽跃起的火光,要笑不笑地说:“唐首领,你要是遇上上赶着找死的人,你会怎么做?”
这话问得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字里行间都暗藏着令人胆寒的杀机。
唐林谨慎地垂首道:“既是自寻死路的,想来也就不必留情。”
“杀了便是。”
“哈哈哈!”
宣于渊仰头大笑出声,心情不错地对着唐林打了个响指,笑道:“是啊,既然是找死的。”
“那就必须都得死了才好。”
徐家?
你们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