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常见的阴郁走了出去。
贵妃娘娘和柳嬷嬷见多了这种大变活人的场景倒也不在意,只是想着宣于渊刚才那反应,又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贵妃娘娘忍不住说:“嬷嬷,渊儿瞧着是不是不太对劲儿?”
她养了宣于渊十几年,这孩子在她跟前虽是没什么正形一贯爱说笑,可也从未见过他有如此耐不住性子的时候。
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知道哪儿藏着鱼干的猫儿,一刻都等不得就要去赶紧摸一口,简直是把心急如焚写在了脸上!
柳嬷嬷意味不明地弯着眼尾笑了笑,低声说:“娘娘,依老奴瞧殿下的样子,大约是好事儿将近。”
“您为殿下攒了多年的聘礼,说不定哪日就能找着机会送出去了。”
贵妃娘娘盼宣于渊成婚盼得头发都白了无数,听到这话想也不想就啐了一声,正想开口时脑中白光突闪,惊诧道:“你是说,他说的那人可能是定北侯的……”
“娘娘。”
柳嬷嬷手掌往下压了压,轻轻道:“定北侯府的嫡长女尚未寻回,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眼下殿下不愿多说,您也不好多问,不如再耐心等一等。”
宣于渊不是无的放矢的性子,今日问了这么多关于定北侯夫人的陈年往事,定有缘故。
与其胡乱猜测,不如等宣于渊自己摊牌。
贵妃娘娘强压惊愕被扶回去坐下,灌了半盏茶才呐呐道:“可是定北侯举全家之力寻了十年不得踪迹,渊儿上何处去找的人?”
“他又如何得知那人就是对的?”
柳嬷嬷没想那么多,见着宣于渊高兴她就乐得满心满眼都是欢喜,听到这话好笑道:“这有什么?”
“咱们殿下心中有章程,行事也有章法,殿下认定的人定然是不会错的。”
“殿下难得有个可心人,别说可能是那位,就算是不是,殿下若是欢喜,那又什么要紧的?”
贵妃娘娘恍惚下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对。”
“不管是不是,只要是渊儿喜欢的就好。”
“对了,头先我让侯夫人做香囊有些冒犯了,你去寻些上好的料子回头找机会送过去。”
八字还没一撇,贵妃娘娘已经忧心忡忡地盘算起了别的,悻悻地说:“渊儿若是真的得了她家的女儿,往后少不得要来往,还是讲究些好,不然伤了儿女和气可怎么好?”
柳嬷嬷闻言好一阵乐,打趣的话还没出口,就看到贵妃娘娘风风火火地站了起来,说:“我记得内库里存了不少好的首饰,你快随我去点点,看看哪些适合用来做聘礼的。”
柳嬷嬷忍俊不禁地说:“娘娘,这……”
“你别说别的,赶紧帮我想想还有什么合适!”
“好好好,老奴这就跟您去瞧瞧。”
贵妃娘娘这一日过得又惊又喜,进了内库就不愿出来。
宣于渊换了身侍卫的衣裳出了宫门,径直就找到了藏在茶楼中的张堰。
张堰看到原本应该在宫中禁足的宣于渊惊得下巴掉了满地,甚至都顾不上托起来就说:“三爷,您怎么出来了?!”
皇上今日动的怒大到在宫外的人都有所耳闻,宣于渊这时候不在宫里老老实实地待着反省,居然……
宣于渊不耐地捂住他的嘴,把人拖进屋里用脚跟把门带回去关好,张嘴就说:“今晚随我去个地方。”
张堰动了动被摁得发麻的腮帮子,胆颤道:“去哪儿?”
宣于渊答得干脆。
“定北侯府。”
张堰表情复杂地盯着他打量一圈,幽幽道:“您若是想去做客,大可白日里去,晚上……”
“谁说我是去做客的?”
“那您想去做什么?”
宣于渊咧嘴露出自己的大白牙,挑眉笑道:“夜探定北侯书房。”
张堰???
小爷你是不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