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渊和元宝禁口不提的秘密,搅和得玉青时心神不宁了半日。
可这二人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也无任何可察之处。
玉青时努力忽略心头异样的同时,心里对宣于渊的不满也在日益加重。
一定得尽快设法将这人赶走!
她阴沉着脸在院子里干活。
板子洗干净晒了半日,就干得差不多了,只要拿楔子一一敲钉好,就能勉强凑成一张床。
秦老太亲自去拿了楔子和锤子,交给玉青时的时候眼里却是掩不住的担忧。
“迟迟,实在不行咱们还是找人帮忙吧,敲打楔子得用不少力气,你一个姑娘家的,只怕是不行。”
玉青时闻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淡声说:“我不行,家里不是还有个现成的劳力吗?”
“你是说于渊?”
“可是他还受着伤呢,又是个客人,会不会不方便?”
玉青时装作看不出秦老太眼中的不赞成,慢悠悠地说:“迎者为客,不迎者为不速之客。”
“这些麻烦本就是因他赖在咱家不走才有的,让他帮忙干活怎么不行?”
“他要是受不了,大可以走,左右咱家也不欢迎他。”
玉青时生硬地阻断秦老太的话,将满脸不放心的老太太打发去泡豆子,拎着一把锤子拍响了门。
“于渊!”
“哎!”
在屋子里的宣于渊探头露出个笑,不等出声手里就多了把沉甸甸的锤子。
他低头看着手中锤子静默片刻,抬头望向玉青时:“迟迟姑娘的意思是?”
“把板子敲成床,然后你自己睡。”
“可是……”
“当然,你也可以不敲。”
玉青时一脸坦然地微笑耸肩,轻轻道:“你可以继续心安理得地睡原本应该属于别人的床,让我们一家三口挤在一个小床上,安然享受作为一个伤者应有的待遇。”
“你放心,就算如此,看在你为村民受伤的份上,我们也不会瞧不起你的。”
话柔意尖。
棉刀子藏针,声声扎心于无形。
玉青时嘴上说着我不会瞧不起你,可眼角眉梢都是彰显于外,生怕宣于渊察觉不出的鄙夷。
宣于渊暗暗咬牙握着手中锤子微微一笑,自信道:“迟迟姑娘放心,我会敲好的。”
“是么?”
玉青时勾唇轻笑,满意道:“如此甚好。”
“锤子在你手里,楔子板子在地上,怕你腿脚不方便,还给你拿了个小凳子,去坐下敲吧。”
玉青时说完就走,完全没给宣于渊反应的机会。
等他回神,玉青时已经挑着水桶走出了院门。
他握着锤子蹦到小凳子旁,看到地上被准备齐全的工具气得呵了一声。
什么都备全了,这是早就想好了让他自己动手?
他单脚把凳子勾过来坐下,正琢磨眼前这些东西怎么拼成床的时候。
躲了玉青时半日的元宝抱着被他遗忘在屋内的拐杖跑了过来。
“你会钉床吗?”
宣于渊动作微僵,皮笑肉不笑:“你还想收拾那些小家伙的话,最好就别多嘴。”
受到威胁的元宝抱着拐杖撇撇嘴,充满怀疑地说:“你教我的那招,真的能行?”
“那是自然。”
宣于渊很是生疏的用锤子敲了敲地上的板子,口吻幽幽:“等天黑了,我就随你出去,准备好了按计划行事,明日你就能看那些人的笑话。”
元宝一想到他说的那个场景就咧着嘴嘿嘿直乐。
宣于渊泄愤似的拿起个楔子对准木板用力砸下去,闷声咬牙:“故意刁难想赶我走?”
“想得美!”
“小爷什么都没有,有的就是时间……”
玉青时前前后后担了三担水回来将水缸添满,在院子里敲敲打打了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