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不可能的。
可这……
玉青时像是没察觉到秦老太的为难似的,自顾自地说:“用不着找谁,我自己能行。”
“元宝!”
正把小手摁在水盆里的元宝听见叫声蹬蹬蹬跑了过来,眼巴巴地望着玉青时。
玉青时去屋里找了个布袋子递给他,说:“王叔认识吧?”
“认识。”
元宝傲娇地挺起了小胸脯,嘚瑟道:“我跟王富贵儿是铁哥们儿!”
玉青时好笑地点了点他的眉心,又给了他一个铜板。
“去找王叔要一些钉床板的楔子,装在这个布袋子里给我拿回来,可以吗?”
元宝一脸郑重地点头,抱着布袋子保证:“我可以!”
“那行,去吧。”
元宝蹭上去用脑袋亲热地顶了顶玉青时的腰,抱着布袋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跑了出去。
秦老太乐不可支地说:“时候也不早了,那我去地里择点儿菜,一会儿洗了做饭。”
玉青时笑着嗯了一声,将她之前扣到自己头上的帽子放在她手里,说:“你去吧,家里有我呢。”
秦老太挎着个小竹篮去了地里。
玉青时刻意忽略,当家里没多出个人的样子,自顾自地进进出出数次,将屋内积灰的板子挨个搬出去放在了院子里。
板子年生久了,虽是没坏,可哪儿哪儿都是灰。
她心不在焉地用刷子刷板子上的灰,盯着手中刷子心底狐疑渐盛。
据她曾经的耳闻,宣于渊理应是个矜贵温和的人。
可眼前这人说话做派跟个市井街上的无赖地痞如出一辙。
除了身上那处彩绘,无一处与自己听说过的传闻相似。
难不成是认错了?
可是……
玉青时正呐呐失神,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道欢喜的喊声。
“这里是玉青时家吧?”
她动作微僵扭头回看,看清门前探头的妇人,眼底狐疑渐起:“你找谁?”
不年不节的,门口的妇人却穿了身喜庆的红衣,头上也簪着一朵红艳艳的红花。
门是开着的,她也不客气,还没回答玉青时的问题,就甩着手里的红帕子径直走了进来。
她左右打量一圈,直接道:“家里条件是差了点儿,不过姑娘家不比娶媳妇儿的小子,倒是也不必在乎这个。”
她说完盯着手里还捏着个刷子的玉青时看了看,脸上如花突绽般瞬间迸出了满意的笑。
“你叫玉青时吧?”
玉青时愣了愣,木着脸点头。
“是,大婶你……”
“哎呦喂!”
大婶用力将手中帕子甩出个弧度,一嗓子打断了玉青时的话,盯着她的脸乐得合不拢嘴。
“生得果真俊俏!”
“瞅瞅这眉眼,看看这小腰,说是天仙都得是王母娘娘座下最水灵的那个!”
她捏着帕子围着玉青时转了一圈,满意得不行地不住点头。
“不错不错,就这腰身这皮相,别说是给地主老爷家的少爷做妾,就算是给地主老爷做妾那也是使得的!”
玉青时被她的话激起了眼底晦色,冷着脸道:“你到底是谁,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