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腰间的荷包,说:“连秋。”
“奴婢在。”
“你一会儿午间拿了我的牌子出去一趟,就说是去帮我买点儿东西,完之后去一趟青石坊,帮我带一封信过去。”
老夫人和定北侯都是打心眼里疼惜玉青霜,自然不会舍得将她往火坑里推。
为她定下叶家这门婚事,肯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谁都不知道人皮画囊之下藏着的到底是人是鬼。
看似清贵的叶家若是暗中没藏暗鬼,前世与玉青霜定下的婚事也不该是中途夭折。
只是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又是为何出的差错,这门婚事最终又是为了什么才没能成的,玉青时对此只知道个结果,其余的一概不知,纵然是起了心思想查也无从下手。
这种时候,能派上用场的就是宣于渊了。
连秋把信送到青石坊,不到半个时辰,这封信就被送到了宣于渊的手上。
宣于渊名正言顺地在家中养伤,外头的什么事儿都不用管,这会儿正悠悠哉哉地歪在软塌上雕簪子。
看完手里的信,他随手递到火烛上点燃,看着纸张在火苗中变成灰烬的同时淡声说:“去查一下这个叶家的叶霖翰,与他相关的事儿不拘大小,只要是能设法查到的就都去搞清楚了再来回话。”
“对了,尽快,最好是十日之内。”
“是。”
得了指令的人垂首应是,毕恭毕敬地躬身退了出去。
宣于渊盯着手上成型的簪子谨慎地握着刻刀落下最后一下,心满意足地吹去手上的灰,要笑不笑地说:“来都来了,藏藏躲躲的做什么?”
“首领这是生气了不打算露面?”
藏在暗处的唐林面无表情地从暗处走出,看着完全不想防备自己的宣于渊,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合适。
他在长久的沉默后艰难地呼出一口气,语气晦涩地说:“王爷的伤势看起来似乎是好了不少了。”
宣于渊听到这话被逗乐了。
他利索地翻身坐起来,笑眼弯弯地看着表情晦暗的唐林,微妙道:“首领觉得呢?”
“你瞧本王的样子,像是恢复了几分?”
唐林今日本来是奉了皇上的命前来探视,可谁知见了宣于渊心里就开始失控地打鼓。
他不久前刚从万和行宫回来。
同样是受伤的人,太子这会儿还在床上趴着起不来呢,就连受到波及的庆王都还面色苍白的在府上调养。
可宣于渊这哪儿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样子?
唐林本就是聪明人,稍微一打眼瞧了,脑中心念一转就差不多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只是看着满脸不在意的宣于渊,他还是忍不住心累地叹气。
“王爷此番过于冒险了。”
皇上的确是看重宣于渊,可太子同样也是他的儿子。
在天子的眼中,或许一切都可用得失衡,可同样也是在天子的眼中,是绝对接受不了任何欺瞒和算计的。
皇上这次之所以会大怒不顾病重的皇后直接将太子送往万和行宫,绝大多数原因绝对是因为太子不择手段险些要了宣于渊的性命。
可一旦让皇上知道,宣于渊受伤的事儿其实是假的,那……
唐林神色复杂地看着宣于渊说不出话。
宣于渊却只是慢悠悠地掸了掸指尖。
他不紧不慢地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些时候踩了刀尖才会有机会摘到自己想要的果子,这话还是你跟本王说的呢,唐首领忘了?”
“再者说……”
“本王虽是有些许隐瞒,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