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霜还在死死地绞着眉。
“可这未免也太巧了。”
她搓着自己的手指头嘀咕着说:“虽然说万和行宫不是什么好地方,太子去的时候也不多光彩,但是那可是太子!”
太子一日没被废除,那就是名正言顺的未来太子。
一国的储君。
这样的人物,是常人往脚底下垫了无数块登天梯都不见得能扒拉得上的。
可万一让玉雅莉费尽心思地勾上了怎么办?
玉青霜本来对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儿都是不在意的,可今时不同往日。
太子本来就跟端王不对付,还几次三番设计想要端王的性命,宫中还稳坐着一个皇后,这一日乾坤不定,谁也说不准将来会是什么景象。
如果太子在伤愈后找到了翻身的机会,那攀附上太子的玉雅莉岂不是就要彻底高于众人了?
这样的可能,稍微一想玉青霜就气得心头突突直跳,连带着脸色都变了不少。
“不行,咱们绝对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我现在就要去跟父亲和祖母说,让他们直接把玉雅莉弄回来,我要彻底断了她的痴心妄想!”
玉青霜说着急匆匆地站起来就要走。
可走到门口却发现,玉青时依旧老神在在地坐着,丝毫没有要起来挽留自己的意思。
她扒着门框拉下了脸,面无表情地看着玉青时,咬牙说:“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去?”
玉青时单手托住下巴,忍住笑说:“不是你说自己想去告状的吗?”
“玉青时!”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去告状都是为了谁啊?要不是担心玉雅莉攀上了太子以后会对你和你夫君不利,我至于操这样的闲心吗?”
看着气急败坏的玉青霜,玉青时有些艰难地把浮上眉眼的笑压下去,一脸正色地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了,你的恩情我也会铭记在心的,你可以去了。”
玉青霜被气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是一个劲儿地瞪着玉青时翻白眼。
玉青时实在是被逗得不行了,扑哧一声乐起来赶在玉青霜炸毛之前赶紧找补:“我不是在笑你,我只是觉得你太紧张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过分紧张了。”
玉青时站起来把玉青霜重新摁到了凳子上坐好,慢条斯理低声道:“清松或许没看错,你的猜测可能也是对的,但是你别忘了,这都是只是咱们的猜测,咱们手上没证据的。”
捉贼捉脏。
拿人要拿一双。
若无真凭实据,或是亲眼目睹,说出的什么话其实都会被人轻易推翻的。
莽撞并不能成事儿。
贸然行事,甚至还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坏了自己原本想要的计划。
玉青时好不容易在先透过徐氏的手把接下来要走的绝路指给玉雅莉,又眼看着玉雅莉一步步朝着自己想要的方位走过去,这种时候,可不能轻举妄动。
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玉青霜的肩,低声说:“再者说了,玉雅莉在庄子上的衣食住行都是祖母和夫人一手安排的,庄子上的一举一动,或许都在她们的眼中看着,只是暂时懒得管罢了,咱们去操这样的心作甚?”
玉青霜被她的话忽悠得恍恍惚惚的,默了片刻很是不确定地说:“你确定她们真的知道吗?”
“会不会是底下的人欺上瞒下,故意隐瞒了什么?不然的话,玉雅莉到底是怎么从庄子里出来的?”
要知道,当初老夫人可是发了话的。
入了庄子守孝,在出嫁之前就绝对不可出庄子半步。
否则玉青霜也不会在知道这事儿后如此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