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羡做事很干脆,跟赵平安说好在县城里会合,然后又回棺材里睡去了。
萧依依让赵平安把木工工具全都收起来,人家都在棺材里睡一个月了,她们只睡一晚还有什么好怕的?
第二天早上,太阳一出来,三九就领着附近的管事来抓鬼。
可是走进义庄一瞧,大家都好好的,没一个人被鬼掐过。
“东,东家……”
三九看着赵平安见鬼了一样。
赵平安瞥了他一眼问,“牲口喂了吗?车套了吗?”
“没……”
“什么都没干,你回来干嘛?”
他板着脸呵斥。
三九懵逼了,真没事儿啊,这样凶巴巴的东家才是真的东家,没有被鬼上过身!
他赶忙跟管事说,“没事儿了,可能是我胆子小,看错了,我得干活去。”
管事进到里面查看了一圈儿,又问赵平安,“你们昨天晚上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赵平安先是摇摇头,后来指着王羡睡的那口棺材说,“那口棺材的盖子不知怎么掉在地上了,我可没动!”
管事走过去瞧了一眼,发现王羡还在里面熟睡,棺材里有股很大的酒味儿。
他啐了一口,“醉鬼,命真硬。”
骂完转过头跟赵平安解释,“他是庄上的乞儿,老爷好心给他个差事,让他看守这座义庄,却没想到,他却偷酒喝,睡了一夜,真是荒唐。”
“是我们打扰了,多亏了王老爷仁慈,否则我们就得露宿了。”
赵平安请他帮忙买些黄豆喂牲口。
管事没收钱,说是老爷有话,但凡路过的人来借宿,都不收钱的。
一些黄豆也不值钱,只当是结个善缘,只要赵平安他们遇到有人诋毁王老爷的时候,帮忙维护几句就行了。
若不是听王羡说过自己的遭遇,谁听了他的话,都会觉得王老爷是个实打实的大善人。
赵平安一边道谢,一边应承。
走的时候,管事给赵平安拿了小半袋黄豆,差不多快三十斤了,再添些草料,够三头骡子吃三天的。
黄豆虽然不是主食,价格也没大米贵,可这一袋也得百十文钱,对普通人来说,是实实在在的一笔小财。
萧依依扯着赵平安的袖子说,“这管事也太大方了吧?”
“管他呢,咱们又不白吃,我给他修修门窗,也抵得过去了吧!”
赵平安不屑一顾的说着。
萧依依再没反对。
修理门窗的事情不难,一点小活儿,一会儿就干完了。
赵平安再次跟管事道了谢,这才带着大家离开。
他们前脚走,后脚管事就变了脸色,把王羡骂起来,使唤他去给病死的人装殓
王羡敢怒不敢言。
而赵平安他们的骡车才到官道上,就发现路上设置了路卡,有四五个差役把守着路口。
“停下!”
一个穿皂色差服的男人拿着水火棍吆喝,“所有人都下车站好,把路引拿出来!”
“情况不对啊,会不会是专门来堵我们的?”
萧依依担心的问赵平安。
他拍拍萧依依的手说,“稍安勿躁,就算他们是来找后账的,不还有我吗?”
这话,让萧依依特别踏实。
是啊,好像这一路上,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儿。
萧依依微笑着叮嘱,“小心点!”
“知道,真啰嗦!”
他心里可得意了,小媳妇还是很依赖自己的。
赵平安下了马车,从怀里掏出路引,还没说话,就见领头的差役大喝一声,“这是假的!”
他把路引夺去撕烂了,还凶巴巴的呵斥,“一群流民,也敢四处流蹿,通通带走!”
孩子们吓得哭起来。
小石头恨道,“我们才不是流民,我们是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