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一个狱卒前来换班。
值班看守验过腰牌,放了来人进门。
没想到那人一进门就一记手刀,把值班看守打晕过去,并没有惊动里面唆巡的狱卒。
他提着灯笼往里走,还若无其事的跟人打招呼,直到守卫最严密的死牢门外才被人拦住。
“兄弟,行个方便!”
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道,“郡主让我问他几句话,一会儿就出来。”
看守厉声呵斥,“他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上面交代过,谁也不许见!”
麻蛋,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来人眼神一厉,手中多了一把凿子,瞬间就把两个看守打倒在地,他们都没来得及呼救。
他把二人拖到台阶上靠着,好像他们在打瞌睡一样,自己才小心翼翼的进到死牢里。
死牢里关押着不少人,大多都在沉睡。
他一间一间牢舍里查看,终于在最后一间牢舍里,看到了单独关押的魏修武。
“嘿,死了吗?没死吱一声!”
赵平安捡了颗石子丢过去,正好打在魏修武的脸上。
魏修武身体一颤坐起来,看着他惊讶道,“你怎么也进来了?”
“啊呸!”
他啐了一口,不高兴的说,“这不是怕你把我给招出来了吗?特意来叮嘱一声,你嘴巴可要严实些。”
魏修武不屑道,“胆小鬼,老子从来不会出卖兄弟。”
赵平安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又道,“我可以救你出去,但是怕你再被抓住。”
“不了,镇北军为什么没挡住北戎人的进攻,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没人敢说出来罢了,我不逃,我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坑了我们的人,也别想光彩的活着!”
魏修武淡定的躺下说,“我知道你会打棺材,帮我做一口吧,工钱去京城朱雀大街,将军巷收就好!”
他说完,扔给赵平安一个小小的荷包,“这是我娘子给我绣的,可惜,我不能陪她白头到老了!替我跟她说句对不起,让她别为我守着,找个忠厚之家,改嫁了吧!”
“我……其实可以带你逃出去……”
“滚!老子再不想看到有人因为我死掉了!”
魏修武愤怒的低吼!
赵平安突然间心里很堵,他在怀疑他爹教他的那一套是不是错了。
这时候,外面有人发现看守被打晕了,正在呼叫“来人!”
魏修武急了,“走啊……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没什么放不下的,别让我死不瞑目!”
赵平安把心一横,向牢房外面冲出去。
“快关大门……”
“别让他跑了……”
一阵阵的呼喊声,把守卫的士兵都叫过来了。
赵平安一看不好,要被堵住,只能硬生生的往外闯。
本来他是不想伤人的,但是这种时候也顾不得留手了。
他从腰间拔出斧头,拼命往外冲。
拦在他前面的人一个个倒下,鲜血四处飞溅。
赵平安象是从地狱走出来的修罗一般,身上都被血染红了。
终于,他在大门关上之前,逃了出去。
里面的人一顿狂追。
尖利的警哨,不停的吹响。
赵平安跑到一处桥上,纵身跳下。
巡城的士兵找来船只,在河面上搜寻,直到天亮,都没能找到那个闯进死牢里的人。
……
众人一走出客栈,发现街道上很冷清。
昨日热闹非凡的大街,现在都没什么人走动。
刚开始萧依依还以为今天不是逢集的日子,所以人流比较少,可后来见到一队队的官兵骑马封锁路口,她才知道,街道戒严了。
一队官兵驱赶路人说,“都回家去,否则视为叛贼同党。”
萧依依心里一咯噔,猜想会不会是在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