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娘打死不承认,“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叫它一声,应你吗?”
萧依依真想给她一个大兜比。
她拿过盒子,指着背面刻的字说,“这儿写着我爹的名字呢,你还想狡辩?”
伯娘没办法辩解了,板着脸阴沉沉的说,“我吃你一点东西吃不得了?我还是你伯娘呢!”
“你根本不配做人家长辈,就没见过你这样,想把小婶子一家都给坑死的伯娘,太歹毒了,偷走吃的还不算,连人家谋生的唢呐都偷走,断人生计跟谋财害命有什么区别?”
萧依依还在数落,娇娘已经提着根烧火棍子,冲进来往伯娘身上招呼,“我不活了,我们同归于尽!”
萧兰香吓得拦了这个拦那个,哭着求饶,“我娘错了,娇婶婶别打了!”
娇娘一怒之下,把伯娘的头给打破了,她也没要赔偿,反正自家人,再怎么痛恨也不会往死处逼迫。
伯娘吃了大亏,心里暗恨,早晚要娇娘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娇娘把唢呐抱在怀里,身体还在发抖,她激动道,“幸亏没丢,否则我都没脸见你爹了。”
“娘,您下次别跟伯娘动手了,这次是有四婶帮忙,她要是报复,您还得吃亏。”
萧依依叹了口气,一边吃着煮好的葛根粥,一边劝娇娘远着伯娘。
惹不起躲得起,真要打个你死我活,还是会被人笑话。
娇娘哼了一声,“我才不怕她那个恶婆娘,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也对,您专往人家最难受的地方下手。
伯娘虽然身体壮,力气大,但是没娇娘灵活,也吃了不少亏。
总得算来,还是两败俱伤。
……
吃过早饭,萧依依就帮娇娘收拾东西赶路。
她家也有一辆车,上面放满了粗苯的行李,小石头爬到车头上,娇娘在前边拉,萧依依在后面推。
时不时的有骑马的士兵从后面奔驰过来,他的铠甲上满是血迹,预示着前方战事不利。
小石头担心的问,“姐,我们又输了吗?爹爹会不会有危险?”
“爹过几天就回来了,不用担心。”
萧依依想起赵平安说的话,他让三九去接他爹了,也不知道老萧能不能跟着一起回来,反正先安慰着小石头。
逃难的人们垂头丧气,麻木的向前走。
谁也不知道命运会把她们带去何方。
有人走着走着就突然倒下,然后再也没有站起来,从她身边走过的人视而不见,不是不怜惜,是无能为力呀。
早上没吃多少东西,萧依依走了三四里地就走不动了。
焦娘只好把车停下,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再走。
小石头看着萧依依说,“姐,吹首曲子吧,我听你吹的曲子,就不觉得饿了。”
萧依依摸摸他的头,笑道,“好,那就吹一个!”
她从包袱里取出唢呐,深吸一口气吹了一首《佛光初现》,深沉大气,磅礴的乐声,给绝望中的人注入了一丝活力。
活着,努力活着才能看到美好的未来。
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倒在地上的人们努力睁开眼睛,摇摇晃晃的继续站起来前行。
赵平安从后面赶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本散沙一般的难民,居然聚集起来了,他们纷纷围到萧依依的身边,从乐曲里汲取活下去的力量。
他默默站在路边倾听,直到马车里传来一个声音说,“这曲子真不错,我师傅都没她吹的好,真是难得!”
赵平安转过头笑道,“萧师傅难道不知道是谁在吹奏?”
一个腿上受了伤,还绑着绷带的憔悴男人,从马车上走下来说,“肯定不是平安县的,起码得是幽州城的乐师世家子弟。”
“可不是乐师世家的。”
赵平安打趣的笑着。
萧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