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老虎寨。
寨子里一杆大旗迎风招展,旗上大书四个字——“打家劫舍”。
“汪汪,汪汪。”
李素兰正在院子里练刀,趴在院门口的白条细狗突然大叫起来。
“大当家的,不好了,卫青又死了。”一少年急匆匆跑来,大声喊道。
为什么要用“又”呢?
因为这半年来,卫青几乎每天都要“死”一回,有时候甚至要“死”两回,一“死”就要一两个时辰才能醒过来,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大夫也束手无策。
李素兰心大,见卫青能吃能喝能睡,身体没一点毛病,久而久之,便见怪不怪了。
也许再多“死”几次,自己就好了呢!
“又死了?是又昏过去了吧?”李素兰收刀,看了少年一眼,没好气的道。
“呃……好像是吧。”少年挠头。
“卫青在哪儿呢,带我过去。”李素兰简单收拾了下,转身说道。
虽说早已见怪不怪,但好歹是自己儿子,也不能扔外头不管。
“在通往嘉宁城的官道上,我们好不容易等来个书生,正要抢劫呢,卫青可又倒那了。”少年一边说,一边带着李素兰往外走。
“官道也敢劫,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李素兰呵斥。
“大当家的,你快点吧,卫青倒在那儿,浑身抽搐个不停,看着可难受了。”少年赶紧转移注意力。
“什么?”
李素兰一听,脸色直接变了,如遭雷击。
浑身抽搐……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症状,以前只是昏迷不醒,今天怎么变严重了?
难道……
李素兰不敢想,自己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下一秒,李素兰一把拎起那少年,疯也般的冲了出去。
那少年十二三岁,少说也有七八十斤重,就这么被她拎在手里,跟抓了只小鸡子似得。
山寨里,房屋建的东一座西一座,大大小小的山贼能有上百人,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磨刀的磨刀,摔跤的摔跤,赌钱的赌钱……
从上到下一片乌烟瘴气,不愧是个山贼窝子。
“大当家的好。”
“大当家的这是去哪啊?”
“大当家的我今天抢到五两银子,嘿嘿。”
一众山贼看到李素兰,纷纷打招呼,但李素兰惦记儿子,全不理会,一个劲儿的往山下跑。
……
官道边的树林里。
一少年僵直的躺在地上,浑身抽搐,像是坠入梦魇般,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这少年正是卫青,老虎寨的小当家,李素兰的亲儿子。
此时,他不仅无比的痛苦,而且浑身在发光。
是的。
浑身青光流动,像是一个青色的大蚕茧,诡异的不得了。
卫青旁边还蹲着一女孩儿,十二三岁的样子,水灵灵的模样,生的甚是俊俏。
“少爷,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你别吓我,呜呜呜……”
女孩儿蹲在那儿,哭的梨花带雨,看着地上痛苦的、发光的卫青,慌乱无措。
她叫香菱,三年前被赌鬼父亲卖到了青楼,恰巧被李素兰碰上,李素兰见她可怜便出手买下,带回山寨当了丫鬟。
香菱不知道的是,卫青此刻正在经历一场巨变。
脱胎换骨。
洗经伐髓。
卫青体内,一股霸道无匹的能量,正在不断冲击他的五脏六腑和全身筋脉,犹如百万雄师征战沙场,金戈铁马,纵横捭阖。
他的身体,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仿若一场重生!
然而那种痛苦,却是生不如死!
撕心裂肺、粉身碎骨、千刀万剐、油煎火烹、五马分尸……但凡你能想到的所有关于“疼”的成语,用到这里都不过分。
卫青的意识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