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李青云看着人群,质问,“你们可知道你们犯了什么罪?”
众人开始骚动起来。
她接着道,“你们无故关押良籍之人,动用私刑,甚至想要谋害性命。你们可知道这是死罪!”
李青云扫了一眼惶恐的村民,“红梅,你来和他们说说我下梁朝律法刑法关于谋害他人是如何定罪和判罚的吧!”
红梅走上前,清清了喉咙,朗声说道,“致人身亡:主犯斩刑。从犯凡是一起动手的判绞刑;参与谋划但没有动手的杖刑一百,流放三千里。”
“但是她又没死!”周何氏那方有人反驳道。
红梅继续不紧不慢道,“伤而未死:主犯绞刑。从犯凡是一起动手的杖一百流放三千里;参与谋划但未动手的,杖一百,徒三年。”
周何氏等人面无人色,一个个跌坐在地上,胆小者已开始哭嚎起来,好像马上便命丧于此。
李青云再次开口,厉声道,“易州在知州大人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如今竟然出现肆意草菅人命之事,实在是令人愤怒和痛心,所有与此事有关之人都逃不出本朝律法的制裁。”
“红梅记住这些主要犯事之人,回去一并上案于衙门。”李青云转头对红梅嘱咐。
“是的,知州夫人,奴婢记住了。”红梅朗声回道。
李青云看事情差不多,便急着想带杨云逸回去治疗,她只恨自己一时失策,竟然忘记携郎中一起前来。
麦穗看着忙蹲下帮着搀扶。
忽然一声“慢着!”从身后传来。
周何氏走上前,咬牙切齿道,“敢问夫人,小妇不知道什么刑法律法,只知道族规村规。我们村里人自有自己行事的规矩,与律法何干。”
李青云不予搭理。
红梅起身皱眉看着死到临头不悔改的周何氏,“国有国法,率土之滨莫非黄土,凡我下梁子民都应遵从本朝律法,你竟然在这里当众教唆无辜百姓、藐视王法,你可真是胆大包天!至于知不知道律法,你留着去和知州大人说去!去和刑狱里的老头说去!去和行刑的狗头铡说去!”
周何氏仍不服气大喊,“那这里的人都是犯人!”
她指着人群,“主犯,从犯,从犯,主犯……”
说完,仰天大笑,“敢问知州夫人,难道要将我们都抓进大牢吗?要把所有村民都抓进去吗?”
红梅气急,“你!”
李青云这也是不由蹙眉。
麦穗此时竟真有些佩服起她那恶毒的继母了。
麦穗看了看昏迷中的姑姑,又用余光看了看知州夫人,发现知州夫人面色凝重,想起姑姑之前说的法不责众。
麦穗握紧拳头,看着知州夫人开始陈情,“夫人,民女在这里请求不要怪罪我的族亲们。这里大部人都心地善良,民风淳朴,他们也是被人误导、利用。在姑姑在此地养伤期间,民女可以作证,其他村民并未实质性加害于我们,请知州夫人明察。”
围观的村民没想到麦穗会为他们求情,他们你看看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不知谁在其中说了一句,“是啊,我们也是受那几个贱妇所骗,知州夫人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村民一下子反应过与周何氏为首的那几个人划清界限,纷纷指着她们破口大骂。
知州夫人赞善的麦穗所作所为。
她以知州夫人之名虽然能暂时压制这些人,但是毕竟只是官眷并无实职,眼前又都是良籍,她并无任意处置良籍平民之权。
历朝历代律法对于群体闹事都只能采取“法不责众”,即使她夫君知州大人在这里也无他法,总不能把所有人都缉捕起来。
她原本还担心麦穗不管不顾,要先狠狠痛斥一番发泄多年积怨,然后再指证这些村民违法乱纪要求将他们都绳之以法。
如今发现麦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