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的确是吆喝上了。
它跟疯了似的围着地里的时野来回打转,咬着他的裤脚就要拖着人往边上走。
一开始时野只觉得奇怪,可看了一圈没发现糯宝的身影,马上就说:“旺财,糯宝呢?”
旺财急得一蹦三尺高。
“嗷呜!”
作死去啦啊!
“还有老三呢?”
在地里忙活了半天的时大哥皱眉过来说:“我不是让老三送着糯宝过去吗?怎么你自己回来了?”
旺财最黏糊糯宝,基本上就是糯宝在的地方一定有它,除了糯宝谁都使唤不动。
可此时却只有旺财。
旺财见他们终于想起了正事儿,连忙把脖子上挂着的布兜子扯下来,在上头又蹦又跳地叫唤:“呜呜呜!”
走走走!
跟狼崽走啊!
它一马当先跑在了前头,时野见状自心底马上蹿出了浓浓的不安。
那个布兜子是糯宝的东西。
“闻素,你跟着我去追旺财,闻墨你赶紧去叫人!”
“糯宝他们可能出事儿了!”
田间地里都是在干活儿的人,有人耳朵尖听到这话马上就说:“哎,二娃和铁柱是不是跟糯宝在一处呢?”
“这么半天了,有人见着这几个小子了吗?”
“还有王家的少爷……”
“坏了!”
薛婶把锄头一扔着急道:“这几个孩子该不会是遇上拍花子的了吧?!我听说最近附近村里可丢了好几个娃了!”
这话落地炸响,有娃的没娃的都跟着慌了。
“快快快,快去叫了人找孩子!”
回过神来的大人们纷纷扛着锄头镰刀从地里跑了出来,旺财稍微放慢了速度朝着荒山的方向冲了过去。
荒山深处,无人问津的狭窄山洞之中。
时野蹲下去看着地上凌乱的脚印,强忍着怒说:“这几个孩子肯定是被人带走了,咱们现在……”
“嗷呜!”
旺财冲过来咬住他的衣摆,朝着一个方向狠狠使劲儿。
我知道那个作死的小玩意儿在哪儿,跟崽来!
没有人知道旺财能听懂人话,也没有人知道旺财是怎么能笃定地跑在前头带路的。
可这种情形下,人们唯一能寄托希望的好像就只剩下了旺财。
它一马当先冲在了前头,越过荒山上深深的草木,远远地就能看到牛尾弯的模样。
有个大叔喘着粗气说:“时野,你家这崽子带的路能靠谱吗?”
这七拐八弯地冲到了这里,可还是没见着人啊。
跑在最前头的时大哥高声喊:“爹,这边有脚印!”
罕有人迹的深山中,日积月累地堆出了无数腐败的枯枝败叶。
这样的地方,一旦有人经过,就势必会留下痕迹。
时野跑上前查看了一番地上的脚印,沉沉地说:“旺财带的方向是对的。”
这些脚印都是新鲜的,可见有人从这里走过才不久。
时二哥阴沉着脸咬牙:“我前后看了一番,人数可能在十个以内的样子,这是一伙人在犯案。”
摸清了对方大概多少人,时野的心里马上就有了计划。
“这边是冲着牛尾弯去的,下了牛尾弯就是渡口,这伙人估计是想坐船离开,距离牛尾弯渡口最近的是岳临县。”
“闻素,你马上回村,跟村长说一声想法子赶到岳临县报官,就说咱们村里的孩子丢了,请官府的人帮忙岳临县的渡口的拦一下。”